雨晨不斷想掙開他的懷抱,但沒用:“你弄疼我了,你放開我。”
張斐抱住她:“我不放,既然你在我身邊了,我就不會放手。不管你是不是甄琦的孫女,隻要你是六年前的那個在街頭幫助我的甄雨晨就行了。”
“你瘋了。”雨晨用力地咬他的耳朵,睜開他後說:“即使我沒有結婚,現在沒有懷孕,我都不會和你私奔的。我現在告訴你六年前幫助你,是因為你需要幫助,僅此而已。還有我在是一個孕婦的同時,也是一個隨時會死掉的病人,所以說離開甄家和洛源的照顧,我也許會馬上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雨晨一說完,就感到腹痛和頭暈難忍,馬上坐回沙發上,額頭上全是汗珠:“安安,別怕媽媽隻是說話大聲了一點,別怕啊。”一遍一遍地撫摸肚子安撫肚子,感覺到劇烈胎兒的不安,並且深呼吸盡快地恢複平靜。
“你還好嗎?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才會這樣的,我保證我不會再向剛才那樣強迫你了。”張斐捂住流血的右耳一邊說,“你的是什麼病?怎會那麼嚴重?為什麼還要懷孕呢?而不是去治療呢?”
雨晨感覺到張斐對自己的感情確實是向他說的那樣,認為說出自己的病情也許他會為此而放過自己:“我的心髒有著先天性的不足,後來因為輸血而因血液感染引發了一些並發症,發病的時候回心髒休克暈倒甚至死掉,手術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因為不小心懷了孩子就停止化學治療而是用中藥來控製病情惡化,但必須得到很好的保護,否則隨時會一屍兩命。”
張斐震驚得忘記耳朵的疼痛:“那你為什麼不馬上治療,還留著這孩子呢?是他要你這樣做的嗎?”
雨晨低頭看了一下肚子,仿佛肚子裏的寶寶可以聽到似的說:“當我快要放棄生的希望的時候,是這個孩子給了我繼續要活下去的勇氣,帶給了我希望。我怎會自私地為了獨自生存而放棄這個孩子呢。”
“張斐,我知道你過去受了很多苦,但是現在的你是完全可以去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的,你怎麼能因為不存在的家仇而毀了你自己呢?我想你那些在天堂的家人,他們看到你這樣,會很難過的。尤其是你的哥哥,他用生命保護你,如果你這樣毀了自己他是不會得到安息的。”
雨晨說完這一番話,艱難地起來走到他身邊說:“我是一個沒有明天的人,你的幸福不在我這裏。你的本性不壞,應該說你是一個優秀的攝影師和畫家。我偷偷看過你在這裏的畫,所以你應該就是剛在澳洲出名的油畫畫家‘非然’吧。”
張斐冷靜下來看著眼前這個細心和善解人意的女子說:“你怎會猜到我就是‘非然’的?”
“因為在半年前,你的那幅最出色的油畫‘幸福的背影’(一幅坐在澳洲街頭畫夕陽的女子的背影)就是我托人高價拍賣下來的。”一道驚訝的閃光似乎刺到雨晨的眼睛,“你別驚訝,我並不是因為我認出來那個背影就是六年前的我而買下的,而是因為這幅畫能讓我感覺到幸福才會買下來。當我拿起那幅畫的時候,我還奇怪怎會有人把我畫得這麼美好呢?現在我明白了。”
張斐突然奔潰地哭了,“我就知道隻有你才可以理解我。謝謝你。謝謝你的理解。”
“答應我,忘記過去,重新活過來。別再犯錯了。放我回家,然後我們就當永遠沒見過麵,這樣你就可以繼續當你的畫家。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為一個聞名世界的畫家的。而且將來你一定會找到你生命中注定的那一個人,她會比我更懂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