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同他說你爹來過電話的事。”
一句冷颼颼的話像劈麵的冰雹從頭頂砸下來,溫度驟降,她猛得抬起頭來,眨了眨眼問道:”他?你說飯團?”
“恩。”
“為什麼?飯團不是下山來我老爸問他媽媽的……你突然對我笑得這麼燦爛做什麼?”
“不要告訴他,好嗎?”溫柔如風的聲音吹拂過她的麵頰。
“……好……”她中招了。
“……”目的達到,收笑,轉身走人……
那個還沉浸在美人微笑裏的某人,突然一抖身子,看了一眼已經憤然離去的夏天流,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老爸應該不會怪我花錢嫖師叔吧?嫖……師叔……唔……好別扭。”
“吱”
一陣推門聲拉起了正忙著點鈔票的羅勉的注意,回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人,他隻是調侃地笑了笑:”你早來一步,我這店剛好可以演一場戲了,抽著煙給我站外邊去,瞧你那副沒氣質的樣,領口上的口紅印也不擦掉,不得不說胡丫頭這次換的男人比你有品位多了。”
螢一二咬住煙管,從鼻間發出一聲涼笑,隨手扯過一張椅子坐下來,看著那有點老舊的收銀櫃,任由沒氣質的煙霧飄渺。
“喏,你訂的東西幫你買到了。”羅勉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用土土的紅絲綢做成的袖珍布包。
他深吸下一口煙,隨手丟在地上,腳跟著一旋,踩熄了煙蒂,開了口:”是一樣的麼?”
“恩,和你原來帶的那個一樣款式。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我一眼就看出不是什麼好翠了,都和你說,那丫頭摳門著呢。”
他扯出一絲笑,清咳了一聲,鬆了鬆有些啞然的喉嚨,倒提著袖珍布包,一枚纏著紅繩的翡翠觀音吊墜從布包裏被倒出來,落進他的手掌裏,他隨手丟開了布包,把玩著手裏的那枚冰涼的吊墜。
“你不是不信這玩意的麼?怎麼也學起那個丫頭求平安符來了。最近還在倒黴?”
“就是幸運的過頭了,有點不習慣。”他盯著那枚觀音吊墜,小心地看,仔細地看,說不出哪裏不一樣,但是,他就是覺得好象還是有點不一樣,大概,是他心理好清楚,這就不是他曾經帶的那枚,所以,盡管它被要價的嚇人,綠得也更討人喜歡,可看在他眼裏就是那麼不順眼。
“看得出來,摩托車都換了,該開跑車了?”羅勉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停在外麵的四輪車,不似曾經他囂張地在小區裏發出噪音的兩輪摩托車。
“沒辦法,我現在是姐姐的專署司機。”他依舊盯著那枚觀音吊墜,沒去管那輛停在外麵的跑車。
“送姐姐會送出口紅印來?”
“……”他瞥了一眼領子上刺眼的紅,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聽外麵說,你前姐夫要收購你家的公司?連你都被抓去公司幫忙了?”
“差不多吧。”
“不準備繼續當敗家子了?”
“……”他不講話,笑意加深了些,其實他比以前更敗家子了,隻不過他說不出口,他昨天因為沒經驗賠掉了多少錢,前天又因為不懂和客戶周旋搞砸了合同,連夜看完的報表,第二天,就會忘記,原來,他真的是適合當敗家子,隻是現在時機不允許了,否則,他應該能做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