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祠堂中,十二隻兒臂粗的白燭長明,不時有蠟花的劈啪爆裂之聲傳來,隨著這爆裂之聲響起,燭光也是隨之閃爍起來,忽明忽暗之間,一個盤坐在蒲團上的身影若隱若現。
“咚!咚!咚!”三記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平靜,隨即一道蒼老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少爺,一年的死孝期到了,煩請少爺出來主持張家大局,另有不少本地豪族特意前來拜問,也要請少爺拿捏才是。”
“是胡管家吧,進來說便是!”應著李銘的召喚,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推門而入。
兩扇大門驟然被推開間,一股穿堂寒風立時席卷整個祠堂,就連靈牌周邊的十二隻冥燭都是為其所熄。
“少爺,老奴該死!老奴該死!”胡管家一躬掃地,額頭之上豆大的冷汗不斷順著麵頰躺下。熄先人燭火乃是大不敬之事,就算胡管家與李銘素是親密也難免慌了神。
“無妨!”背對胡管家的李銘右手一揮,十二隻白燭竟然無火複然,胡管家驟然見此靈異之舉不由瞳孔一縮,身子弓的愈發厲害。
這平靜持續了足足數息時間,見李銘並未有什麼言語,老管家愈發緊張。
李銘轉身望向一臉緊張之色的管家,笑到:“胡管家,一年不見可還好吧!”
“長順少爺哪裏的話,拖少爺的福,老奴才能再過上這安穩日子又哪裏有不好的道理!對了!少爺囑托我的事老奴這一年來可是好生辦下了!”
說話間胡管家從身旁一侍女懷中接過一大約一歲的稚童,遞到李銘麵前。這孩子見到李銘似乎有些害怕,一直縮在胡管家懷裏不敢抬頭。
“好了!別藏著了,讓少爺看看!”
李銘接過這小小孩童,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這孩子長得卻也是伶俐精致,一雙大眼更是靈性十足,李銘越看越是喜歡起來。
許是被李銘盯的久了,這孩子竟被嚇的嚎啕大哭起來,李銘從小就是大少爺,哪裏哄過孩子,抱著手中已經哭成淚人的小孩,竟是手足無措起來。
”胡管家,這孩子是怎麼回事?為何老是哭個不停?“
“這……許是沒見過少爺,怕了吧。”
“怕……我?!”李銘摸了摸下巴上粗硬的胡茬,有些尷尬。現今的李銘在胡管家看來和一年之前簡直判若兩人,如果說一年前的李銘還是一個頑皮少年,讓人又愛又恨,那現在站在眾人麵前的李銘則是讓人敬畏乃至恐懼的存在,這種感覺與外表無關,而是取決於虛無縹緲的氣勢。就好比猛虎立於人前,虎未動而人自懼。此刻李銘所帶來的這種天生恐懼卻比猛虎更甚,乃至於短短的幾句問話就讓管理著整個張家也算是見過不少大世麵的胡管家汗流浹背,更何況是靈覺敏銳的幼童。
原來如此,李銘見胡管家與自己說話也是一臉緊張之色,撓了撓頭後,整個人氣勢一收,頓時與常人無異,懷中稚童的哭聲這才停歇。
守孝的一年間李銘並非一無事事,除開每日吸納靈氣不輟外,對於明火決的研習也是愈發深入,一身功力更是達到了後天九重的絕世武者級別,堪稱是達到了凡人的絕顛,然而這處在仙凡之間的築基難關李銘卻始終摸不到任何頭腦。
凡人修九重之境,而後築就靈基從此一躍成仙,擁有種種奇異,就連壽命也是大大加長,身體健壯之凡人最多也隻能活過百載,然而一旦成為了靈基境的仙人,至少也有四五百年歲月可活,堪稱是天壤之別。
築基雖說是有諸多好處,可難度之高也遠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之前的趙恒也因為李銘當時境界太低的緣故對此並未提及,就連明火決中也沒有詳細記載。
李銘原本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以為此乃水到渠成之事,不過自從三天前達到了後天九重的巔峰層次,哪怕每天如往常一般吸納靈氣,體內的靈力也不再增長一絲一毫,這幾日來此事也是讓李銘有些心生焦躁起來。
“要是照師傅所說,找到師門不到靈台境界想都別想,這通州也不是久留之地了,是該尋找處有築基法門之地了。”念及此處李銘心中去意已決,這小小通州城對於李銘來說已經不足以容身,唯有在更大的舞台之上才能一展身手。
“趙恒啊,趙恒!原本老子穿越過來隻是想實實在在地體驗下封建大少爺的生活,放蕩不羈的活一次,誰曾想半路殺出你這個程咬金來,把我引上了這條邪路,你要是還活著,我要找你好好說道說道!所以……你這個做師傅的可一定得活著啊!”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