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管家的呼喚,李銘猛的回過神來,捏了捏懷中還淌著淚珠的小臉向胡管家問道:“你還沒告訴我這孩子是什麼來頭?”
“少爺您忘了?!當初給老爺看的那孩子就是他呀!”
“這……都這麼大了?!也怪,畢竟都過了一年多了,小孩子長的快也是應當的。”李銘有些釋然。
“這孩子到現在還沒有名字,都等著少爺您給拿主意呢!”老管家看著李銘一臉熱切道
“我?起名字?好吧,讓我想一想。”這還是李銘第一次給別人取名,想到自老爺子留下的賤名好養光榮傳統,李銘嘴角一咧,笑著說道:“既然是在我張家前門撿到的,索性也就跟了張姓罷,又是在前門……嗯!我看叫張前就好!永遠向前嘛!至於小名,嘿嘿,自是要比我的更有派頭些,就叫狗剩兒如何?!”
張前,張狗剩兒!大風國一代傳奇巨賈的名字就這樣被李銘在張家祠堂前草草決定了,而狗剩這個小名也由此伴其一生,雖說其功成名就之後不少人建議將其改掉,哪怕換個文雅一些的也好,可對於這些提議張前卻斷然拒絕,這改變自己一生之人的給予哪怕招來再多嘲笑對於張前來說也必是不能拋棄的。
胡管家,讓人帶這孩子先下去休息吧,我還有些事需要和你單獨談談,大家都散了吧!應著李銘的吩咐,堂外侯著的下人們皆是各顧散去,偌大的庭院中隻剩下了李銘和胡管家二人。
“吱……”隨著一聲尖利的鳴叫,毛茸茸的白球從角落中猛地竄了出來,沒等兩人反應過來便直直鑽進了李銘懷中,小腦袋在李銘胸膛上不斷磨蹭著,不時發出滿意的哼哼聲。
“我說你啊,這些日子沒管你,看看你都吃成什麼樣子了,簡直都長成白豬了!胡管家,你們也是太過嬌慣它了,要我看幹脆就餓它兩頓,看它還敢胡來!”
胡管家一聽,心中暗暗叫苦:“餓它?得了吧,這小祖宗哪是能得罪的起的,您倒是坐在祠堂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什麼也不管,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哪敢怠慢您的寵物,一天五頓都得不重樣兒的來,差了一點小祖宗就要發飆,上次我這兩綹胡子就是這麼沒的!”
話雖如此,可胡管家也不好當麵控訴這小祖宗的罪行,隻得捏著鼻子認下了。
“胡管家,此物,你務必收下。"
"這……"胡管家將其接到手中卻發現竟是一份泛黃發卷的單據,顯然是有了些年頭,將這單據一展而開,賣身契三個大字赫然在目,乃是胡管家當初賣入張府的契據!
"少爺,莫非您嫌棄老奴,要打發老奴走不成?"胡管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泣不成聲。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凡是到了歲數的仆人,皆可發還賣身契,從此趕離府中,胡管家在這張府接近三十載,早已完完全全融入這張家,驟然被趕出去難免悲從心來。
“胡管家哪裏話,跪著作甚,還不快快起來!”見老管家產生了誤解,李銘慌忙解釋道:“老管家會錯意了,我張家數十年來井井有條全仰仗胡管家的操持,怎會做這等忘恩負義之事就這樣將你趕出去,此乃老父臨終囑托,念你勞苦功高,故還自由之身,這管家一職還是非你莫屬的!”
“但,我還是有些事要拜拖胡管家你才是。”李銘緊接著補充道。
“我自小便癡迷武道,這你是再知道不過,現今如若還留在這張府恐怕再無寸進,隻能出外尋找機緣,所以,我便把這張府交與你打理。”
“少爺,這怎麼使得!”
李銘擺了擺手打斷了老管家接著說到:“我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張前既是在我張府門前撿到,又被老爺子認了後,等其大了,這張家便也就傳給他吧,老爺子和列祖列宗還是需要人年年祭掃的,畢竟我這不孝子無法盡孝,就隻能另尋他人了。另再尋人打點份行囊,我明日便出發。”
“少爺!!!”老管家見李銘如此,連忙出言勸阻。
“胡老無需多言了,我意已決!”
李銘這種一旦決定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性子看著他長大的胡管家再是清楚不過,隻得歎了口氣應道
“唉!老奴定會為少爺盡心操持,待少爺闖蕩累了之時,切要回來重新主持張家!”
“回來,麼?也許吧!”李銘微微一笑,轉身走回了祠堂之中。
大風三十二年,太祖攜一白豬向東而去,不知蹤跡,第三代家主之位傳於其長子張狗剩。《張氏族譜》
———大風二百四十八年,十六代孫張鐵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