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呆了呆,道:“姐姐要問什麼?”
蘇婉道:“你與那梁家大郎……”
“我與那梁家大郎本什麼事,阿姐難道也不相信我!”陳興憤憤怒喝,一張小臉皺得跟老頭子似的嚴肅。
蘇婉看他臉色不愉,暗歎這孩子脾氣真不好,口中卻道:“姐姐自然是相信你的,隻是有些事情還需問問,姐姐如果能夠幫得上忙,自當盡力幫助弟弟。”
陳興“哈哈”笑道:“阿姐你這話說得可笑,我堂堂陳家二郎,豈能讓人平白冤枉了去……”
頓了頓又道:“隻是那梁家大郎本與我有些泛泛交情,如今被人害死,實在讓人有幾分惋惜……”
蘇婉道:“你怎麼知道梁家大郎是被人害死的?”
陳興張口結舌:“不被人害死,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死了。”
蘇婉道:“我聽陳老說陳興是被人在河裏發現的,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是因為晚上喝了酒采滑了落了水自個兒淹死了……”
陳興又是一呆,隨即道:“這倒是!但那梁家族長是什麼膽子,如果那梁大郎真是自個兒被水淹死了的,怎麼敢無故到我陳氏門口叫喚!還不怕被哥哥扒一層皮下來……”
蘇婉眼珠子轉了兩轉,道:“這倒是……就是不知那梁家大郎是什麼時候死亡的,如果梁家大郎死時,弟弟有不在的證明,不正好可以讓弟弟撇清了關係嗎?”
陳興撇了撇嘴巴,道:“姐姐,你想到這些,大哥如何想不到?那梁家老爺子又怎麼會想不到!隻是我們都不知道那梁家大郎具體死在什麼地方,又是什麼時候死的……冤就冤在梁家大郎約我那夜我的確出了門,雖然隻是在興隆茶館等了片刻,見那梁家大郎沒來,便離開了……”
陳興雙手抱膝,埋頭咬手指甲:“若是那梁家老爺子一口咬定我害死了梁大郎,就算我心裏有氣,也沒法子。”
蘇婉疑惑道:“難道官府裏麵就沒人能查出來麼?就算沒找到梁家大郎死的地方,看著屍體,也應該檢驗出那梁家大郎是什麼時候死的才對……”
蘇婉一句話說完,看陳興張口結舌盯著她,有些迷惑的眨眨眼。
陳興被她半懂半不懂的模樣弄得失笑,道:“姐姐果然是足不出戶的,人死了就死了,最多能看出是什麼傷口造成的傷害,但梁家大郎身上並無利器弄出的傷口,多半是被淹死的吧……況且人死為大,你從哪裏聽來可以從屍體上知道人是什麼時辰死的?真是天方夜譚……”
蘇婉被陳興的話弄得怔了一下,頓時陷入了緘默,想了想,道:“那大弟去找梁大郎時是什麼時間呢?”
陳興道:“酉時。我見梁家大郎不來,站了幾息便走了。”
蘇婉道:“大弟能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陳興被蘇婉頗有些質問的口氣弄得有些不明白,心裏有些不喜,又有些疑惑,臉上卻是不顯,似笑非笑道:“怎麼?阿姐也想學官府查案不成?你怎麼突然關注這些事情來了?”
蘇婉啞然,頓了頓,道:“阿婉擔心大弟你,前兩天不是看了兩本破案的話本麼,想著或許能……”
“都是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姐姐也信?”
蘇婉道:“關心你,你不高興?”
陳興眉頭一鬆,安慰道:“姐姐能這麼關心我,我怎麼會不高興!隻是這些事兒不是姐姐該管的,要是大哥知道姐姐淨想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要責罰姐姐啦!”
蘇婉道:“如果我有法子確定那梁家大郎是怎麼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