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是實,耳聽為虛,傳說不一定可靠。神童也是學而知之的,不是不學就能知道的,孔子也自稱是學而知道的呢!”學生小丁很同意老師講的。
符女士說:“智慧是世界上解決一切問題的鑰匙。有些時候,已經似乎是山窮水盡,然而忽然又變得柳暗花明,顯出一條路來。靠什麼?就是靠人的智慧。智慧是沒有窮盡的,所以世界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永遠也不要絕望,永遠也不要覺得無路可走了,隻要運用我們的智慧,沒有路可以變得有路,路就在我們的智慧中,隻要有了智慧,一切美好的願望都能實現。”
計先生說:“一個人的智慧也不是絕對的,你這一方麵智慧,似乎其他方麵都智慧,你這一方麵笨拙,似乎其他所有的方麵也都笨拙,其實不然。有的人考大學,作文考100分,而數學考零分;有的數學考100分,而文學考零分,這已是屢見不鮮。而且你過去智慧、現在智慧,並不見得將來也智慧,永遠智慧;你過去愚笨,現在愚笨,不見得將來也愚笨,永遠愚笨。人是要變的,學習了,愚笨能變成智慧,不學習,智慧也要變成愚笨,這就是學習的威力。對任何事情都不要搞迷信,對智慧同樣如此。”
茹先生說:“智慧並不等於認識高。這個人很聰明,但他的認識不一定正確,還往往認識錯誤,所以他不一定有智慧。這個人並不很聰明,但他很勤奮,日積月累,他認識事物的正確度就高,他的智慧也就高。所以,人們不要以為自己很聰明而目空一切,自視甚高,也不要以為自己很笨而自慚形穢,喪失信心。智慧和愚笨也是在不斷相互能化的,關鍵就在於在不斷的學習中增長自己的才智。”
尹先生說:“這話說的很對,智慧和愚笨是不斷變化的。你聰明,有才智,但你什麼也不學,你就會變得愚笨;你愚笨,但你努力學習,也會變得聰明,有智慧。所以孟子說:‘知人無務(不幹事情),不若愚而好學’,‘中人可易為上智’,有中等智慧的人可以成為有上等智慧的人。這是古人的經驗之談,金玉良言。”
符女士說:“漢代班固有言:‘智者,知也。獨見前聞,不惑於事,見微知著也。’意思是說:智者,知道的事情多,積累的經驗多,對於事情就不迷惑了。對事情不迷惑,看到事情的一點苗頭,就能知道它的內裏,就便於正確處理了。看來知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古人說:格物致知。你要對事物進行深入的觀察研究,懂得了它的原理,你才能有知,才能有智慧。所以說智慧是學習和經驗的積累,學習得愈深,經驗愈豐富,知識就愈多,智慧就愈高,就愈能成為先知。不然,不學無術,又不知積累經驗,不要說成不了先知,連後知都成不了,你永遠落後去吧,而落後是要被淘汰的,你在這個世界上將無立足之地。”
“所以說,智者不惑,這是一種信心的表現。”說著說著,大家的看法似乎又一致了起來。
茹先生說:“智慧有大智小智之分,即大智慧和小聰明。大智慧深思熟慮,深謀遠慮,高瞻遠矚,高屋建瓴,概括為兩個字,一是深,二是遠。應該說,學得越深,站得越高,看得越遠。別人沒有看到的,他看到了,別人沒有想到的,他想到了,於是他就能運籌帷幄,決策於千裏之外。而所謂小聰明,與大智慧正相反,隻看到自己鼻子底下的一點事,鼠目寸光,蠅頭小利,結果必然得不償失,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們要的是大智慧,而不是小聰明。有大智慧的人往往不計小功,不動聲色,大智若愚,人家看了覺得這個人似乎有點傻,送上門來的利也不要呀?對啦!他的傻就是智。而一個小聰明的人,隻看到一得之功,一得之利,結果是占了小便宜卻吃了大虧,這是智者所不取的。”
計先生說:“耶穌基督的使徒保羅在寫給希臘哥林多教會的信中說:‘真正有智慧的人往往隱藏自己的智慧’,這就叫做藏而不露。為什麼你讓人一眼就看穿了呢?‘隻有有靈性的人才能看透一切,而沒有一個人能看透他。那些自以為有智慧的人,倒不如愚拙一點好,一旦你愚拙了,你就有智慧了。
戴先生說:“但是也不要以為智者料事如神,智者看事情也有失誤的時候,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人有千算,天有一算。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哪能都考慮得那麼周全!所以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各種偶然因素,難以計算在內。哪一個國家能夠預測到大暴風、大雨雪、海嘯、大地震什麼時候發生呀?它一發生就把你的預定計劃全部打破。”
“是呀!人總歸是人,不是神,按照《聖經》和《古蘭經》的說法,隻有上帝和真主安拉是神,其他眾多先知,包括耶穌基督和穆罕默德在內都是人,而不是神。”計先生和尹先生同聲附和。
茹先生接著說:“既然叫做‘人世間’,那麼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人,而不是神,神不是存在於人世間而是在人世以外的。因為究竟有誰看見過上帝和真主呢?沒有呀!可笑的是我們有些人把一些有大智慧、立了大功的人當作神,認為他所做了一切都是對的,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把這個人神化了,久而久之,連他自己也以神自居,要人家都聽從自己,這就完全違反客觀規律和科學實踐了。由於把人當作神來崇拜而產生許多大錯誤,造成許多大損失,發生許多大冤案,令人談神色變,真是值得人們警惕呀!”
學生小明問:“什麼叫做謀事在人,成事成天?”
尹先生說:“這是因為世界上除了按正常規律發展變化以外,還有許多偶然的因素,有許多‘突變’。這種偶然因素或者突變,你事先很難掌握,很難預防,是人類的聰明才智目前還駕馭不了的。這從事物發展變化的規律來說本來也是正常的。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說,人們要努力工作,但努力了是不是一定能成功?不一定。因為還有許多意外,有許多偶然因素呀!人們總希望成功,但是不成功,沒有關係,不要失望,不要泄氣,不要悲天尤人。人世間不可能隻有成功,沒有失敗,繼續努力就是了,重要的是:我參與了,我努力了!我還要繼續參與,繼續努力,直到成功。”
符女士說:“人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納入懷中。”
計先生說:現在世界上有一種理論叫“偶然論”,認為世界上一切事物的產生和發展都是偶然的,偶然性支配一切。這就不對了。美國的皮爾斯和詹姆斯就主張此說。偶然論否定必然論,從而導致了不可知論。這是不足取的。
尹先生說:其實,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帶有必然性。
世界上有天災,也是人們早就預知的,隻不過不知道它會在何時何地發生。世界上有人禍,是人們早就知道了的,隻不過不知道它會在何時何地發生。這就是必然中的偶然。如果我們對每一件事物的發生都能預知得那麼準確,那我們就變成了神仙,而不是人了,我們隻有到寺廟裏去求神拜佛,來祈求避禍降福。那可能嗎?當然是不可能的。我們的任務是使偶發性盡量減少到最低程度,使人類能盡量掌握事物發展變化的規律,不被偶然現象所困惑。
戴先生說:“不要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去做不利於人民的事情,現在的許多刑事案件,往往就是利用現代科學技術幹的。莊子就認為智是爭利的工具,是凶器。如果真是那樣,大家就不要智了,還是笨一點好,那時代就又不能前進了。但是做壞事,總逃不脫人民的眼睛,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目吃一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是這樣的嗎?不是。天是上級,地是大眾,再加上你和我,這麼多人都知道,眾目睽睽,還怎麼去掩蓋呀!”戴先生在這裏又談到了利用智慧去做壞事的一麵,有點憂心忡忡。
學生小米插話說:“學術界有所謂知難行易和知易行難兩種觀點,應該怎麼看哪?”
茹先生說:“這是哲學界討論的問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好妄加評論,我個人認為兩者都有道理,都能說得通。在現實生活中,要是‘知’真的那麼容易,那大家都成先知了,也就不成其為先知了,無所謂先知後知了。要是‘知’真的那麼難,那還有誰能成為先知,先知帶動後知也就成為一句空話。所以不能把問題絕對化了,絕對化看問題,永遠也認識不了問題,解決不了問題,隻有客觀地看問題,才能正確認識問題、解決問題。什麼叫做客觀地看問題呢?就是要因時而異,因事而異,不能一成不變,千事一論呀!有時矦,有些事,可能是知難行易,有時矦,有些事,也可能是知易行難,就看你在什麼時候、對什麼事了。然而不管是知難行易也好,或者是知易行難也好,千重要,萬重要,集中眾人的智慧最重要。集中眾人的智慧,不容易知道的事也容易知道了,困難的事情也好辦了。”
符女士說:“真正有智慧的人,想要認知別人,先要認知自己,即所謂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不是真正有智慧的人。”
計先生說:“智者都不是保守者,而是進取者。所謂先知,就是他能較早地發現別人還沒有發現的東西,不因偱保守,所以說‘孔子時者也’,孔子就是走在時代前麵的人。”
茹先生說:“當前儒家有所謂新儒家學說,基督教、伊斯蘭教也不斷地進行改革,佛教也在不斷改革,道家也有革新,各種不同的宗教、學說在爭論中取長補短,修正改善,使之更趨完善,決沒有一成不變的理論,這就是所謂的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呀!”
戴先生說:“各種學說、宗教實行改革開放,你有什麼好的,我向你學習,我有什麼好的,你也向我學習,互相學習,不是互相揭短,互相排斥,而是互相頌揚,互相信任,這樣,各個教派在宏揚了自己教義的同時也充實了自己,發展了自己。默守成規,這不是愛護自己的學說、教義,而是埋沒了自己的學說、教義,你愈想維持舊貌,愈是維持不下去,其結果和你的願望正相反。”戴先生繼續說:“我國二千多年前有一本書叫《周易》,書中就把改革的問題說得非常清楚。書中說:‘神農氏沒,黃帝、堯、舜作,通其變,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神農氏就是炎帝,炎帝去世了,黃帝、堯、舜繼起。溝通它的變化,使民取得進展;神妙的變化,使人民感到舒適順宜。意思是:窮困了就要求改變,改變了就通順了,通順了就長久了。它把人類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使社會不斷發展變化的客觀要求和主觀努力結合起來,描述得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