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文章主線罵到男主經曆,從女主數量噴到男主性格,從H量大味不美吐槽到爛尾的結局,蘇酥碼的那叫一個義憤填膺、酣暢淋漓。
最後,他總結了一下此負分長評出現的動機:
——綠呱腦袋大大,你把炮灰寫成這樣,全世界叫蘇酥的人知道嗎?爛文一個,鑒定完畢,由粉轉黑,江湖不見!
打完了負分,天也已經蒙蒙亮了,蘇酥伸了個懶腰揉著肩膀躺到了床上,心滿意足的沉入了夢鄉。
按理說,事情也就該到此為止了。
可惜一個故事你猜到了開頭卻不一定能猜到結局,猜到了結局沒準也會有反轉,就算前前後後連反轉也都顧慮到了,沒準還能碰到個死不認賬臨時刪、改、修的坑爹作者。
總而言之,蘇酥他萬萬沒想到,就這麼眼一閉一睜的功夫,他就從二十一世紀的典型高富帥,變成了《逆路仙途》一文中出場三章的那個小炮灰!
那麼問題來了。
原文中隻用了幾百字簡單介紹了下‘蘇酥’被擄到合歡宗,陰差陽錯地擺脫了爐鼎身份成為了外門弟子的粗略大背景,可現如今自己接手了這具身體,麵對的可就不是什麼輕飄飄的‘幾百字’了。
記憶力相當不錯的蘇酥慢慢回憶起原文中有關蘇酥的那一段描寫:
——
細碎的曦光灑在那道纖瘦的純白身影上,為他鍍上了一層聖潔的淺金,宛若蒞臨下屆的仙人!
蘇酥怔愣的看著那名貌若好女的少年修士,隨即淫.笑出聲。
想他半生坎坷,十五歲家破人亡,孤身一人來到內大陸,原本想要拜入高門,以報家仇,卻輾轉流落到合歡宗,被充作爐鼎受盡折磨,好在自幼體質特殊,饒是修為高深的內門長老也無法將他采補,才僥幸離得地牢成為外門弟子,重見了天日。
看過人性的醜陋與罪惡,他的心態也在漸漸扭曲,直到合歡宗裏唯一與他交好的古彥師兄也漸行漸遠,便徹底丟棄了良知,泯然在遵從欲望的同門當中了。
蠅營狗苟數十年,總算結成金丹,爬到了外門管事的地位,在合歡宗的外門裏,倒也可以橫著走了,如今在合歡宗的勢力邊緣見著這麼個精致的小修士,他蘇酥可就不客氣啦!
走到少年近前,神識一掃,少年不過築基中期修為,比起自己尚低兩個境界,穿著又很是普通,沒什麼門派標誌,想來是個遊走的散修,即便是在散修盟裏掛了名的,就此失蹤也怪不到他合歡宗的頭上。
想到這裏,蘇酥不由一陣心猿意馬。
荒郊無人,他深吸口氣,趁人不備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一個用力將他抻入懷中,微胖的指頭挑起了他的下巴,誘騙道:“哪來的少年郎,樣貌不錯,跟爺回合歡宗,給你吃香喝辣!”
那被調戲的小子做出個惡心的表情,直直看向蘇酥身後。
一股寒意刹時從腳底升起,叫蘇酥忍不住渾身戰栗。竟像是回到了曾經的地牢,浸在極寒黑水中的時候,冰寒刺骨,痛不欲生。
那少年麵色冰冷的衝蘇酥身後喊道:“師兄助我。”
下一刻,屬於元嬰期高手的龐大威壓兜頭壓下,他麵目扭曲的僵在原地,連根手指都無法移動。痛哭流涕的哀求毫無用處,他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少年一臉陰沉的聚氣於指,一指戳漏了自己的丹田!
“啊——”
修為被廢,數十年勤苦付之東流,蘇酥痛苦的長嚎出聲,渾身抽搐著頹然倒地。那少年嫌惡的擦拭著手指和下巴,衝大步跨來的青年垂眸淺笑,“時師兄。”
時平俞拍了拍少年肩膀,“師弟放心,那合歡宗惡事做盡,不知擄去了多少宗門的愛徒,早已是修真界的公敵,師尊早晚會鏟除他們的。”
白懷蒲歎了口氣,“我隻怕打草驚蛇,誤了大事。”
時平俞垂眸看向地上攤倒的蘇酥,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樣不知為何愉悅了他,一絲主人都未曾注意到的黑暗麵小心翼翼的攀爬出來,在他的心底占據了一個小角落,悄無聲息的影響著他的人格與善惡。
他眼神冰冷地勾了勾唇,冷哼道:“一個管事罷了。”
——
接下來便是長達數千字的折磨內容,到最後時平俞和白懷蒲心滿意足,就由這位時師兄親手一劍戳死了他,給了他一個痛快。
蘇酥再次打了個哆嗦,也不知是被這具身體的未來駭的,還是被黑水凍的。
他現在是被當做爐鼎困在地牢裏朝不保夕,未來卻是被釋放成為了外門弟子沒有什麼生命安全,成為管事被炮灰的內容可以暫不考慮,問題是……準爐鼎和外門弟子之間到底過了多久?他又要在這地牢裏待到什麼時候?
瞪大眼睛看著昏暗的地牢,蘇酥長長地歎了口氣。
恰在此時,頭頂一陣‘轟隆’聲,緊接著透下幾縷光來,隨著‘噠噠’的腳步聲,有人嘶聲喊道:“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