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東西?”蘇酥試著搖了搖盒子,那粘稠的液體也跟著搖晃了起來,看起來果凍一般。
小豆微張著唇,桃花眼瞪得極大,蘇酥挑眉看他,便見對方一把奪過自己手中的赤鋼盒子,湊到了鼻尖底下使勁兒的嗅。
“你……不覺得嗆鼻嗎?”蘇酥牙疼的看著他,這東西的辛辣味道有多難聞他早已知道,之前隻不過遠遠拿在手裏,便嗆的難受,更何況小豆將盒子放到了鼻下……
果然,下一秒小豆便紅著鼻頭淚流滿麵了。
“小豆……小豆太感動啦。”他哽咽著說。
蘇酥撇過頭去,盡量不去看那張我見猶憐的哭臉,“這是什麼東西?”
“是岩精.液!”
“…………”蘇酥沉默了一瞬,接著抽搐著嘴角總結,“這個名字的恥度似乎略高了些。”
純潔的器靈和純潔的少年一同疑惑的看向他,蘇酥羞愧的抬手,擋住了臉。
時平俞瞥了眼自我檢討的蘇酥,挑起大梁,問小豆,“你之前那番表現,這岩精.液有什麼問題嗎?”眼角的餘光瞥見蘇酥可恥的僵了一下,時平俞莫名的眨了眨眼,總覺得還是有關恥度的問題,還是不要細問的好。
小豆很快調整好自己,一臉傻笑的破壞了整張妖孽臉,“不,當然沒有問題,是小豆太激動了。”他道:“大陸中的火脈每隔十萬年噴發一次,屆時會凝聚出一滴精血,經岩火烤炙而不墜,十分難尋,即便尋到也十分難得,傳說中可生死人肉白骨的至寶,便是說的這岩精.液了。”想了想,小豆又補充,“不過因它顏色赤紅,有些修士也叫它岩精血就是了。”
“那我們以後就叫他岩精血吧!”蘇酥不容拒絕插嘴道。
小豆自然沒有異議。
時平俞卻來了興致,“你說的生死人肉白骨是怎麼回事?起死回生?”
“這要看岩精血的多寡了。”小豆蓋上盒蓋,小心的將赤綱盒子抱在懷裏,“一滴稀釋百倍的岩精血可叫千名修士斷骨重生,一滴未經稀釋的岩可叫人起死回生,而像盒子中這麼多……”
“怎樣?”
小豆深吸口氣,“每次噴發生成精血的地點都不同,而這盒子中的量,至少也有百餘滴。而如此數量的岩精血,隻要死掉的人神魂未滅,哪怕隻剩下半根指骨,也一樣能讓他死而複生。”
蘇酥和時平俞到吸了口涼氣。
小豆不住的摩挲著赤綱盒子,一臉的激動,“紫焱大人全部骨頭都完好無損,要是用這岩精血,定能成功重塑肉身,再活過來!”
蘇酥對小豆時刻想著方子舟的行為早已習以為常,他容著對方將赤綱盒子藏好,又自己查看了一番四周,確定再沒有寶貝可循之後,便重新背起時平俞,率先打開了門。
“嘭!”幾乎是開門的下一秒,他就又將石門猛地關上。
“怎麼了,主人?”小豆跟在身後懵懂的問。
蘇酥默然無語,隻是盯著腳下那一小片赤紅色的液體,擰緊了眉。
小豆也看到了,“這是火脈噴發了!”
“距離下次噴發不是還有三千年嗎?”蘇酥指了指胸口的寶牌,瞪著不久前才說過這話的小豆。
小豆擰著纖眉思索了一瞬,那雙桃花眼裏閃著灩瀲的水光,惹人憐惜的看向蘇酥,說出來的話卻欠揍到了極點,“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們算不過天道啊。”
“……”
“是主人之前摘下了五色靈草,破壞了這火脈中的靈氣製衡,才使得火脈提前發動,怪不得小豆。”
“……那我們要怎麼出去?”時平俞的臉色看起來更糟了。
小豆半點也沒心急,他輕飄飄道:“時大人莫要心急,火脈噴發也不過三五日時間,我們隻要熬過了這幾日,再出去便不會有事。”他又高興了起來,在密室裏這兒敲敲那兒打打,感歎道:“這密室也不知是如何建得,竟能阻隔噴發的火脈……”
“你不是無所不知嗎?”蘇酥刺他。
小豆委屈的癟起了嘴,氣哼哼的扭過身,將後背對準了蘇酥,再不理自家主人了。
……
“唔……啊!”撕裂般的劇痛,刺骨的燒灼。入眼的是一片赤紅,四周是奔騰湧來的岩液,單斐忍受不住的大叫出聲,腦子裏渾渾噩噩,再聚不起意識。
朦朧中,似乎有什麼流進了嘴裏,恍惚間,似乎有什麼悄然改變。
……
五日一過,果然如小豆所說,一切重歸寂靜,失去了五色靈草的火脈下一次何時噴發已不可考,但這次總歸是平安度過了。
幾人走出密室,順著岩石攀爬而上,然後終於鑽出了那道深溝。蘇酥看著重新風平浪靜,甚至藍汪汪極為清澈的潭水,忍不住唏噓。
他忽然覺得脖間一緊,片刻後方才反應過來,是時平俞在叫他。臉側伸出一隻手臂,直直的指向斜側方,蘇酥順著那根手指看去,忍不住擰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