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隔著千山萬水假山池塘,蘇酥和古彥遙遙相望,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

“自然是和單道友一起來的,倒是你……”他打量著古彥臉上的抓痕和雖然梳的順滑卻有些參差不齊的頭發,一臉的古怪,“怎麼變成了這幅德行?”

“你們是古彥哥哥什麼人,問東問西的作甚!”對話突然被打斷,蘇酥這才發現,之前叫他忽略的少女,正以一副‘我是物主’的架勢蹭到古彥身邊,霸占住了他的整條手臂,半掛他身上不滿的瞪著自己!

蘇酥被逗樂了,這姑娘長得倒是十分甜美,隻眉尾的飛揚和眼底的驕縱,能看出她絕不是什麼溫順乖巧的鄰家小妹。

“你就是那個小歆兒?”蘇酥打量著眼前充滿敵意的少女,好笑道:“我與你的古彥哥哥不過泛泛之交,又不是你的情敵,這般看我作甚?”

小巧的耳朵動了動,廖歆眼睛一亮,露出個甜甜的笑臉,“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

“廖道友不要信他!”古彥眼看蘇酥要與他撇清幹係,留他一人在廖歆手裏掙紮,不由急的滿頭大汗,不管不顧的信口胡謅,“蘇酥你怎能始亂終棄!當初在山洞我們獨處一室,有過那般甜蜜的快活時光,怎地一出秘境,你便翻臉不認人了!”

“…………”臥槽古彥你在說甚!不要敗壞我名譽!

蘇酥氣急敗壞的反駁,“胡說八道!”

一麵之緣的情敵蘇酥和朝夕相處芳心暗許的古彥,這兩人各執一詞中心思想相去甚遠,她該相信哪個簡直一目了然。根本不用多想,廖歆便選擇了她的古彥哥哥。再看向‘滿口謊言’的情敵蘇酥,她心中窩火,不由氣呼呼的瞪圓了眼睛,以掌作刀,在空中狠狠一劃,一下便割破了蘇酥的前襟,大罵道:“你個騙子!”

邊慶幸自己穿的厚,邊大步退後,蘇酥看向古彥的眼神裏退去了被汙蔑的不滿,隻餘下了濃濃的憐憫。被這樣的夜叉看中,哪怕對方長得再嬌俏秀美,也實乃畢生之大不幸啊。

廖歆見蘇酥離的頗遠,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換了張嬌俏的笑臉,將小手覆到古彥背脊,安慰似的上下滑動,道:“那人口裏沒有半句實話,德行敗壞,根本不值得古彥哥哥苦惱。你以後不要喜歡他了,喜歡我罷。”

被‘夜叉’摸的雞皮疙瘩起了滿身,古彥簡直欲哭無淚。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不遠處對峙的兩個老頭似乎終於想起了各自的小輩,本著攀比就攀比個徹底,掐架就掐出格調的基本原則,一個將單斐捉了過去,一個看不見蘇酥幾人似的直接召走了廖歆,倒是終於叫古彥有了喘息的餘地,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蘇酥用腳尖點了點他膝蓋,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怎麼了?”

“我心裏苦啊。”

“好好說話!秘境一別之後,你又遇到了什麼?”

“簡直一言難盡。”古彥一臉的愁苦,頹然道:“離開秘境之後我去了趟山穀,就是之前與你說,孕育了一片幽月草的無名山穀。”

“哦!我記得那裏。一別匆忙,都沒來得及幫你采摘靈草,你自己動手,沒損傷靈性吧?”

“完全沒有。”古彥淡定的說。

蘇酥挑了挑眉,表示不信。

“因為我根本就沒看見幽月草!我去那裏的時候,山穀裏隻剩下了成百上千個土坑,連根草.毛都不剩,也不知是哪個德行敗壞的無恥之徒,搶人靈草奪人機緣,良心簡直壞透了!”

“…………”

“這還不算,我那時本已放棄,打算離開。卻沒想到不知從何處冒出一隻三階的炎睛獅來,它身高足有十數丈,尾巴掃過,能引狂風肆虐,爪子揮來,可拍碎小山巨岩,是我此生見過最難對付的妖獸之一了。”

蘇酥忽然湊近古彥,在對方身體驀然僵硬之後微微抬手,在他臉上輕輕一蹭,了然道:“你這道疤便是被炎睛獅利爪抓傷後留下的吧。”

“準確的說,隻是被爪風所傷罷了。若是被它那爪子實打實的拍到我,恐怕我也就沒機會與你在這裏談話了。”

蘇酥憐憫的拍了拍他肩膀,“經你一說我倒想起,忘情山脈中確有一居於氤氳穀地的炎睛幼獅,已有百許年大小,且炎睛獅生而三階,便是天賦再差,一百多年過去,怎樣也能到達中等吧。”

“事實上,那隻炎睛獅已經到了三階高等。”

“那你是怎麼甩脫的?”蘇酥納罕的打量著蘇酥,簡直像是在看某種神跡,“三階高等,已經相當於修士的築基後期了,你不過練氣八層,怎麼脫身?”

丹藥早已用完,他倒是不怕別人惦念了,古彥隻略一過腦子,便把事情的始末敘述給了蘇酥聽,“幸虧幾年前拍下的一枚回元丹,使我修為暴漲數倍,以築基中期的修為,拚掉許多珍貴法器,方才慘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