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打算討要蘊靈丹的野望不出意外的落了空。

哪怕單父為了自家兒子難得說了句軟話,雖然那句‘老不修,雖然你處處不如我,你孫女也處處不如我兒,但你怎樣也算是我畢生的對手了,我很尊敬你’的軟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在挑釁諷刺,廖遼仍是皺眉瞪眼,毫無轉圜餘地的拒絕了他。

理由是清單太單薄,不說宗主,單他這一關都過不了。

蘇酥私下裏和單三君抱怨,“既然是掌管丹堂的長老,理應癡迷煉丹,怎地對我提供的五色靈草如此瞧不上眼?”

“你又錯了。”單長老長籲短歎,“正是因為廖老兒掌管著丹堂,他就更不能太過癡迷煉丹。實際上,他更癡迷修煉,不是借由煉丹進行修煉,而是單純的修煉。”

蘇酥覺得自己長了新知識,原來既丹宗宗主之後,丹堂的長老也得特別篩選。

單三君看出了蘇酥所想,補充道:“並非不入丹途,事實上廖老兒煉丹的天賦隻比我差那麼一丁點,不過是更注重修為罷了。”

“是因為怕長老們克製不住自己,監守自盜,所以才想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大抵如此吧。”單長老可惜的說,大概因為他是整個丹宗裏最癡迷煉丹的人,所以才會每每看廖遼不順眼,卻又因為垂涎丹堂裏供奉的丹藥,不得不常常來怒刷存在感罷。

“我還有個疑問。”

“講。”

“你說廖長老最癡迷修煉,可他的修為怎麼不如你?”這卻是他在兩長老掐架時聽來的信息了。

單三君挑唇一笑,語氣帶著說不出的得意,“那是自然,我的靈根以及天賦俱是同期弟子中最好的,廖老兒哪怕將時間都花在修煉一途之上,也是萬萬及不上我的。”

蘇酥看著誌得意滿意氣風發的單三君,默默咽下了所有的話。

此次注定無功而返,幾人便略作休整啟程回靈草堂了。

一行四人單三君心情最好,他不但在修為上碾壓了老對頭廖遼,還在子孫後代上將其遠遠拋在了後頭,不可謂不酸爽舒暢,所以他站在自己銅鈴狀的法寶上,挺胸收腹雙手背後,一副仙風道骨淡泊翩然的仙樣,端的恣意。

單斐沒什麼感覺,隻是‘靈根改變從此丹途一片坦蕩’這件事帶給他的幸福感一直沒能減退,所以心情也不錯。

再來是蘇酥,他確實有些頹喪,不過這個結果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隻是沒有奇跡發生有些鬱悶罷了,倒並不會占用他太多時間和精力。

最悲傷的卻要屬古彥了,這幾天輪到他身上的就沒有好事,先是看好的幽月草叢被人搶先一步挖了個幹淨,後來又遇到了剛剛被吵醒暴躁的想要撒潑的炎睛獅,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又被一惡女撿了回去,從此開始了水深火熱的被黏生活,完全沒有自由,生活無法自理。

當然,最最可怕的是,他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中,在朗朗乾坤之下,就這麼,裸!奔!了!

悲乎哀哉!

古彥的表情可能有些太過絕望,蘇酥有些不忍的湊近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太難過,是廖歆沒眼光,我們古彥才不是什麼白斬雞。”

“!!!”

心口被戳了一刀,傷口還沒長好就又被蘇酥撒了把鹽。

沒錯,之前廖歆捂著眼睛大哭著跑走前,還說了一句讓古彥低氣壓至今的十分殘忍的話。

她那時遙遙看了古彥一眼,震驚道:“天道在上!竟然一點肌肉都沒有?弱雞!”

原來廖歆是個肌肉控,蘇酥從回憶中醒過神兒來,小心翼翼瞟了眼裹上廖遼外袍的古彥,確實有那麼幾分高大威武的錯覺。搖了搖頭,真想不到,脫了衣服竟然白嫩瘦弱成那樣,不能理解,太不能理解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合.歡宗的功法大多比較溫柔輕鬆,與那些將采補當做重要修煉途徑的師兄姐們相比,我已經算是健壯的了。”

“我說出來了?!”

不然呢!古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之前說過,蘇酥極為沒有眼色,所以自然而然的沒有領會古彥的意思。不過聽著古彥的話,他的腦海便裏不由自主的腦補出許多縱.欲過度身形徐晃的白麵小生來,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覺得嬌小可人的廖歆跑走後哭著撲進一魁梧大漢懷裏的舉動,也並非那麼難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