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蘭細瘦的劍眉微微一挑,終於再次棋品奇差的毀了棋盤,忿忿不平的走人了。

……

鬥丹盛會的第三鬥要比之前兩鬥困難的多。

單斐得了五色靈草,倒是沒再惦念單父那點私人收藏,而是思考了很久,下了決定。

“末鬥,我煉製蘊靈丹!”

擲地有聲的宣布答案,單斐自然也沒有叫蘇酥失望,當鬥丹當天,他近乎踩著點熄了火,將丹藥放進特製玉瓶,排在末尾呈上時,既得到了防備的試探,也得到了不屑的冷嗤。

他渾不在意的等著結果,在掛名長老宣布他以一枚中等的八品丹藥奪得魁首時,幾乎沒有半點訝異的接受了這個結果。

第二枚蘊靈丹的出世叫整個丹宗都沸騰了起來,掛名長老紅著眼睛瞪著前來給兒子道賀的單三君,嫉妒作祟,默默將此人拉進了自己的黑名單。

他收徒弟本就眼緣,這次好不容易,看對方哪裏都順眼,卻打單斐出娘胎起,便被單父搶占了先機,怎能叫他不氣?

好在外門大管事明白事理,暗中揉爛了掰碎了的給長老擺事實講道理,才將那位滔天的怨氣變成悶悶不樂的長籲短歎,好險沒在頒發獎項時出什麼幺蛾子。

鬥丹大會自此落下了帷幕。

清泉到底沒磨過單三君,背著小丹爐和青山一起參加了大會,倒是讓他既驚且喜的擠進了前一百,被單父正式收做了弟子,傳授入門功法煉丹本領,終是走上了丹道正途。

單三君對此十分滿意,他知曉盛會開辦至今,擠進前一百的童子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也更加明白,生性有些懶散的清泉能有如今成就,煉丹天賦得有多麼不凡。

當然,除卻清泉的百名蘇酥的魁首,江城亦榜上有名,排了十五。

靈草堂不過出了三個子弟,卻無一人落榜,不知拉了多少仇恨。可惜清泉萬事不經心、單斐根本聽不懂、單長老卻無人敢來招惹,到得最後,頂著外界巨大壓力的江城欲哭無淚,和師尊要了顆固本丹,鑽入修煉聖地鞏固之前為了末鬥突破的境界去了。

反正他還有整整半個月的修煉名額,屆時穩固了境界他就外出曆練,過個三年五載話題淡了,再回來罷。

這廂江城下定了決心閉了關,後山洞府裏時平俞也終於要進行這一步了。

他接過蘊靈丹,在單三君依依不舍的視線驅著竹椅進了修煉室,選了個最靠邊緣的角落,盤膝而坐,迅速將其吞入腹中。

肚腹一陣絞痛,丹田終於開始修複了。

五年之後……

丹宗後山單長老的洞府中,一個長發高豎的青年匆匆走了進來,對桌案上揮毫製符的俊雅公子不滿的抱怨,“許前輩,單長老也忒不講究,怎地任憑江城被張家老兒欺負,也不去幫忙!”

這青年眉目端正麵容俊逸,身材瘦削高挑,一身灰色勁裝裹在身上,袖口紮緊,褲腿束進長靴,身上一絲裝飾掛佩皆無,顯出了六分颯爽三分幹練,讓人見之便覺心神舒暢,心境開闊。

許之蘭並不作聲,等他勾畫完最後一筆朱砂,收回靈氣,這才一臉好笑的將符籙放在一旁,睨向他,“蘇酥,你錯了,三君不過是太過講究罷了。丹宗自開山立宗起便一直中立,俗事不沾身,江城一人行動,代表的是他自己,若是三君插手,代表的便是丹宗了。他管不愛理會這等閑事,又怎會去自找麻煩?”

“這中立也忒沒道理!上次清潭秘境大亂,那張晟八成是死在了火脈噴發帶來的突變中,張家卻認準了柳芝,若不是我們從旁周旋,柳家不過後起之秀,豈不是要被張家生吞活剝?是非曲直一目了然,還需要中立?”

“你又錯了。”許之放下狼毫,正色道:“丹宗所藏靈草萬千、丹藥眾多,萬不可行差踏錯,這不過是小門小派間的爭鬥,哪怕是五大勢力發生動蕩,為了保住丹宗地位,日後不被眾多宗門反撲,我們也不能動。”

蘇酥忽然想起了什麼,遲疑道:“就像幾年前的時家慘案?”

許之蘭垂下頭,悶不吭聲,算是默認了這一點。他收起製符的工具,很快便與蘇酥道別,回他的符籙堂了。

蘇酥在原地站了許久,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想明白,玄意忽然侵入識海,竟不知怎地撕碎壁障,水到渠成的突破了!

“練氣巔峰……”他握了握拳,感受了一下,不由得一頭霧水,“我什麼也沒做,怎地突破了?”

恰在此時,清泉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衝蘇酥叫道:“蘇道友,你朋友出關啦!”

蘇酥‘唰’的扭頭看去,拎著清泉的領子就往外拽,“快帶我去!”

作者有話要說:築基丹總是打成煮雞蛋,我要和我家輸入法絕交qwq

Tip:阅读页快捷键:上一章(←)、下一章(→)、回目录(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