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裏,那剛剛的靈氣波動到底是因為何故?
視線偶爾掃到了蘇酥,時平俞忽而一頓,有些不解的蹙起了眉。
灰衫的青年臉色有些漲紅,表情頗為驚怒,正氣急敗壞、眼含尷尬的不知在做些什麼。
時平俞莫名其妙的注視了一會,見離的太遠得不到回應,便‘謔’而轉回了頭去,提氣一縱,躍上了比鬥台。
築基期的鬥法倒溫和的多,不像金丹期鬥法那般頻祭法寶,各展神通,有時甚至會引起小範圍的空間波動。時平俞與幹瘦青年間,大多都是在較為溫和的試探。
又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那幹瘦青年忽然收手,猛地召回對敵的法器,向後竄出十數丈遠,穩穩站定。
時平俞皺了皺眉,將包裹在雙拳上的靈氣略略收回一些,調控著在全身外圍覆蓋了一圈,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靈氣罩,嚴陣以待。
‘那幹巴瘦絕對要出陰招了!’蘇酥死死盯著比鬥台,焦急道:“石頭才不過築基中期,那幹巴瘦已然巔峰,本就相差巨大,那魔修若再使些手段,石頭是萬不可能獲勝的,隻怕……連性命都要堪憂了。”
‘你愁甚麼。’方子舟倒是頗不以為然,‘你在本座身上搜刮了那般多的寶貝給他防身,還有何可懼怕的?’
想起甫一出關,這不討喜的小子忽然對他恭敬有加諂媚奉承,他還當自己人格魅力陡增暗自竊喜,卻沒想到,不過半刻中後,蘇酥便向他坦言了自己的目的,連蒙帶拐的坑走了半打防身法器,真可謂氣煞他也!
‘可卻沒一樣能夠防毒克毒。’蘇酥仍舊憂心忡忡,不能介懷。
雖說送出去的東西不該要回來,但自從確定方子舟或可恢複肉身,他還是不能當做不聞,繼續厚著臉皮以青簪主人的身份自居。
認主的無能為力,可青簪裏其他的法寶法器天材地寶,他卻想要還給方子舟。
並非什麼道德高尚,視法寶為糞土,而不過有些自知之明罷了。
他不過練氣巔峰,石頭也才築基中期,而那數之不盡的法寶神通,甚至會使合體期的大能眼紅,隻他們兩個修為低微的修真小輩,又如何護將的住?
到時候被群起而攻之,失了法寶倒是小事,別再失了性命,那倒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現在擺出姿態,將方子舟的東西還給他自己,反倒能得一助力,繼續護著他倆,又何樂而不為?
蘇酥雖然大大咧咧看起來並不精明,但在關乎性命之時倒是少見的睿智。
他在方子舟蘇醒的當天,便把那些日子的經曆、岩精血的發現以及他自己或可恢複肉身的事情一一道來,甚至表示除卻認主的青簪和給石頭藥浴使用的那些天材地寶,剩下的皆可還給對方,不去貪占。
他卻是沒有想到,自己這般行事,反倒叫方子舟另眼相看,感慨之餘倒成了亦師亦友的關係,更是以等價交換為借口,得到了許多適合自己的法寶法器,權當是方子舟領那岩精血的情了。
當然,他也沒忘借此機會,給石頭討些便宜就是了。
‘嘭!’的一道撞擊聲猛然炸響,叫蘇酥不再胡思亂想,抬眼看向台上。
兩人的鬥法已然發生了巨變!
幹瘦青年不再試探,祭出法器在周圍護持防守,更是以靈氣驅使旗下靈獸毒寵,向時平俞狠狠攻來!
隻見電光火石間,時平俞被那到撞擊震得朝後退去,十數步後,方才堪堪停止。
原來這一擊,不過是那狼獸輕飄飄掃來的一根尾巴!
時平俞立刻縮地成寸,離開這裏,間或屏住呼吸,躲避飛竄而來的金角巨蟒幼崽,還要提防神出鬼沒,速度奇快的毒蠍,好不狼狽!
黃級踝環將他的速度提到極致、保命的護身法寶戴在頸間、濃鬱的靈氣壓縮的極薄包裹住肉身、時平俞忽然淩空一抖,緋色戒指突變成一把幾近五尺的耀目長劍!
劍身火紅,劍形極寬,有血色暗紋躍然其上,時平俞雙目一利,將靈氣注如其中,便聽‘錚’的一聲清越嗡鳴,那長劍之上燃氣火焰,映照著無悲無喜麵色寡淡的時平俞,宛若仙人。
‘噗通!’
蘇酥愣愣的看著高台上的那個人,仿佛被什麼狠狠砸在了胸口,叫心髒怒而發狂般,用盡全部氣力,猛地鼓動了一下。
他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