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人物江城昏迷在床毫不知情,一群人便已經替他做出了決定,連夜結了江城與柳芝的道侶契約。

如今生米已成熟飯,除非解契,否則江城還真就是柳家女婿,半個柳家人了!

蘇酥的這個主意確是鑽了空子,但他的主要目的卻並非柳家小輩們所想的為了鬥法,而是為了撮合柳江兩人,助他們修成正果。畢竟江城柳芝之間若有似無的曖昧關係大家都有目共睹,若非柳芝太不開竅,江城恐怕早就抱得美人歸了。

不過這次因禍得福,他人雖然昏迷不醒,卻著實在柳芝心中留下了重重一筆,她雖然仍未明白自己心中感情,江城在她心裏的地位,卻已經是無人能及了。

蘇酥之前靈光一閃,便想了這個一舉兩得的辦法,借此機會撮合兩人,等比鬥結束,是柳芝終於開竅他們繼續互為道侶,還是解了道侶契約江城繼續苦追,那便不是他能管的了。

這個柳家族長和幾位長老都多少明白些,畢竟因為若非如此,按照蘇酥的思路,他們大可以認時平俞和蘇酥做柳家義子,照樣可以算作柳家人,而不是以江城為媒介,更遠了關係。

這邊幾個裁決者一齊點頭通過,示意這樣亦無妨。

張門主卻炸了,“你這傷風敗俗的賤人!害死我兒不說,還與別人勾搭成奸、不清不楚,好不要臉!”

柳芝比他更炸,“我與江城有何關係,與你張家何幹!你那兒子驕縱張狂又全無本事,修為全是靠你用丹藥堆的,還敢肖想姑奶奶,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配不配!”

柳笙皺巴了一張臉,一直在扯他表姑袖口,“文雅一些,注意措辭。”

柳芝一巴掌拍開柳笙,倒是冷靜了些,哼道:“再說,你們滄海門到處散播謠言,說我柳家害了你兒,殊不知清潭秘境發生動蕩,折損在裏的修士不知凡幾,僅憑一人空口白牙,哪裏能做的準。我倒還說,是你們那弟子為了推卸責任,故意找的柳家,做替罪羊呢!”

“你!”張門主氣急,偏生找不出話來反駁,怒得他直錐胸口,才讓自己好過一些。

裁決的修士打斷了他們,示意時辰已不早還是快快開鬥為好。張門主無法,隻得咽下了這口惡氣,然後用眼神叮囑築基期的比鬥者,好好收拾對方的人。

幹瘦青年點了點頭,踏上比鬥台,衝時平俞惡意的勾了勾唇,呲出了一口黃牙。

時平俞恍若未聞,抖了抖下擺,站了起來。

“我去了,莫擔心。”他麵無表情的衝蘇酥點了下頭,邊轉回身子,大步走了過去。

“我作甚擔心你……”蘇酥咕噥了一句,愣愣的看著時平俞背影,微擰起眉。

一道來自識海的冷哼傳來,蘇酥一僵,不解的沉默了下來。

*笑他,‘說的倒是瀟灑,你當真不擔心?’

蘇酥自然知道活了這麼久的老妖怪會有多敏感,所以他立刻調整狀態,抬手揉開眉間皺褶,強迫自己放鬆下來,死鴨子嘴硬的說出了那句‘當然’。

結果不大如人意,下一秒識海裏便傳來方子舟的冷嗤聲,以及一聲微嘲的,‘自欺欺人。’

方子舟惡意慢慢的戳破了他的謊言,‘也不知是誰,天天在本座耳邊念叨他的石頭,每隔三五日便信誓旦旦覺得對方將要出關,死皮賴臉的擠進修煉室裏,蹲上半日,直到死心方才離去。’

蘇酥動了動唇角,神色頗有些尷尬。

‘又不知是誰,得知丹田修複極為凶險,便五年間不輟的與單小友攀交情,囤積了不知多少丹藥,生怕他的石頭調息時出了差錯,心神波蕩入了魔,故而早作準備希望能及時補救。哦,他還找了相熟的許前輩學繪製符籙,攢了一打的清心符。’方子舟涼涼的說:‘可是真蠢!’

蘇酥咳嗽了兩聲,忽然覺得臉有點熱。他不由抬手撓了兩把,往後縮了縮脖子。

‘嗯,不過他的顧慮確實有些必要,似乎是半旬前吧,某塊石頭倒是真出了點問題……’方子舟忽然轉了語氣,心情不錯的調侃他,‘就不知道時小友得知你對他做過了什麼之後……會如何看你了。’

蘇酥瞪大了眼睛,氣急敗壞的跳腳叫道:‘你若不說,誰會知道!’

‘本座何時承諾,自己不會說出去了?’方子舟不為所動的說。

蘇酥頓時又急又怒,靈氣一瞬間波蕩太過,叫走出一段距離的時平俞疑惑的轉回了頭。

柳家陣營裏似乎一切安好。一幹大小正巴巴的望著他,求打臉,求獲勝。柳二長老也恢複了不少,至少能夠盤膝而坐的圍觀鬥法,也與三長老暫時和品共處不再互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