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算了,契約者這麼可憐,作為契約獸,適時安撫一下對方也是十分必要的嘛!不過就是有點熱……岩魘深覺自己的舉動起了極大的作用,它看自家契約者明顯恢複了些許精神,便心滿意足的將之前的疑惑拋在了腦後,又蹲了回去。
時平俞原本的家離這裏並不算遠,似乎是方才糟糕的回憶讓他想到了什麼,便離開主路斜穿入一個岔路,堅持先回一趟自己家。那裏距離種植靈草的地方並不算遠,雖然空中仍有能量漩渦不好禦器飛行,但兩人掐著法決縮地而去,也不過半刻中,便到了時平俞的家。
那是一個不大的小院,看起來十分破敗,根本不用仔細觀察,便能看出庭院中掙紮打鬥的慘烈痕跡。
時平俞每向前邁出一步,便慢慢翻出一些掩埋在心底的記憶。而當他站到門口時,就已經回憶完了全部。他吸了口氣,一把推開半毀的木門,直直的朝著木床而去。
該慶幸他們看起來太過落魄,那些魔修們才沒有升起摞掠的欲.望,才能保住母親枕頭底下,那塊看起來便不凡的玉牌。用視線描繪著其上繁複的紋路,果然與清潭底發現的赤鋼盒子一般無二!
心中的疑惑更加清晰,不過現在還不是追究的時間。
小插曲很快結束,時平俞隨手將玉牌收入儲物戒中,兩人立刻離開了小屋,重新朝內院趕去。
他們又行了許久,但或許因為六年前那場大火的原因,時家內部至今都有股淡淡的焦灼氣味,哪怕他們已經遠遠離開魔修大能釋放五行業火的地點,走了將近百裏的路途。而如此長的路程下來,蘇酥可悲的確認,之前凍結在冰層裏還未死去的魔修隻是個特例,這裏根本沒有任何活物!
入侵者甚至殺光了時家圈養的靈寵!
蘇酥對此覺得十分荒謬,他一直不能理解那些屠門者的想法,實際上,他也沒必要理解。揉了揉太陽穴,他行了將近兩個時辰,終於聽到了時平俞平穩許多的聲音,“這裏便是內院。”
一入內院,便感覺到了一股隱隱的能量波動,距離十分遙遠,卻很是龐大。而兩人一致認為,不管那是秘境還是禁地,都應去一探究竟。
順著那股能量波動,兩人將速度提升到極致,然後在看到一片無波無瀾的湖泊時,明白了這是何處。
“禁地,死水湖?”蘇酥皺起了眉,“看起來是它,可惜卻不像是‘禁地’。”
沒有層層疊疊的防護、沒有沉重的鎖鏈甚至沒有半個陣法,‘禁地’看起來就像個再普通不過的湖泊,供人觀光玩耍,順便練習鳧水。
時平俞理所當然的說:“長老們被殺,防護的法陣失去靈氣的灌輸,靈石內的靈氣有限……”他撥開一叢礙眼的柳枝,眯眼看向那片平靜無波的死水湖,“陣法失效不過是遲早的事。”
“說得有理。不過這裏雖是禁地,但被‘禁’的可不該是如此大的一片湖,我們怎麼找到真正的地方?”
“或許用……最笨的方法。”時平俞看著歡快的從自己肩膀上躍下,奔跑著衝進湖泊裏撒歡的岩魘說道。它看起來太過愉悅愜意,契約傳遞給他的情緒也是如此,這讓他多少有些在意。
時平俞迅速將外衫褪下,收進儲物戒中,道:“下去看看。”他彎腰一把拎起水中撲騰的小獸,塞進懷裏,然後猛地跳了下去!
畢竟對一個水天一色、幾乎看不到對岸的大湖來說,若是有什麼秘密,八成會在湖底。這一點他們已經在清潭秘境裏驗證過了。
時平俞幹脆利落的‘投了湖’,蘇酥也一臉無奈的跟了進去,然後便是一驚。
這次不像在清潭,他們能夠繼續呼吸,但對於修真者來說,閉氣個把時辰,並非難事。隻是周身包圍的湖水極溫,雖然比之溫泉差上許多,卻絕不是一般湖水該有的溫度。他在水中擺動四肢,連用幾個巧勁,很快便追上了時平俞。
兩人越潛越深,然後漸漸遠離岸邊。而等蘇酥發現身邊友人不正常的膚色與神情時,已經不可能及時回頭了。
他們隻能向前,就近找個地方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