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在房裏翻找出一袋□□,直接掰碎了往嘴裏塞,咯的喉嚨幹疼。

吃完最後一口,江餘把袋子抖抖,仰著頭把碎渣倒進嘴裏,他恢複了點體力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這副身體的主人叫穆少卿,十七歲,小三的孩子,母親過世,生父穆琛一年給一次生活費,平時沒人過問。

性子野了,破罐子破摔,幹脆高三輟學在家打遊戲,在遊戲裏醉生夢死。

江餘起身看了眼牆上那些畫報,太陽穴又跳了。

他打開窗戶,讓房裏的臭味被風吹散,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拾完扔掉,換了身衣服,帶著身份證和□□這兩樣去找房東退房。

穆少卿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叫穆思凡,比他小兩歲,一個是原配生的,一個是小三生的,地位懸殊。

徐奕名這次回國,一是在國內辦畫展,二是受穆琛的邀請去給穆思凡當老師,江餘勾了勾唇,這就是他退房的原因,必須在穆家留下來。

無論用什麼方法。

江餘根據腦子裏的記憶出現在穆家豪宅,在外麵等了很久才有個自稱是管家的出來帶他進去。

大廳裏的婦人笑臉相迎,“是少卿回來了啊。”

“阿姨。

”江餘微低頭。

這聲招呼把穆母和管家都愣住了,少年總共就來過兩回,每回都是又吵又鬧的罵罵咧咧,把家裏弄的人仰馬翻才走,還是頭一回這麼安靜。

穆母有些擔心,這孩子突然變了樣,會不會是在外麵闖了什麼禍。

“少卿,有什麼要緊事嗎?你爸中午會回來,如果不著急的話,你要不要留下來吃午飯?”這些客套話她說過,對方隻會嘲諷。

“好。”江餘抬眼。

穆母沒反應過來,在管家的咳嗽聲提醒下才回神,“你先坐,阿姨去給你爸打個電話。”

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奢華昂貴的擺設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在宣告著這裏的尊貴。

江餘從容不迫的巡視四周,這種事他幹過,隻不過以前是上門找親生父親討口飯。

意思差不多。

江餘抬頭,在他頭頂俯視的少年穿著白色運動服,用一種看臭老鼠的目光盯著他,穆思凡。

“你來幹什麼?”穆思凡冷笑,“又要錢?還是又把人打了?”

以前的穆少卿會被激怒,撲上去打穆思凡,然後自己技不如人,隻能憤怒的摔門而出,現在的這個視而不見。

“沒聽到我在問你話嗎?聾了?”穆思凡臉上的表情更冷。

江餘淡淡撇了眼,無動於衷。

這次憤怒的是穆思凡,他胸口不斷起伏,一種被無視的恥辱感生出,想也不想的就把二樓擺放的一塊木雕扔下去。

江餘眼底極快的掠過算計的光芒,他不易察覺的微偏肩膀,讓本該擦過的木雕砸在他的額角。

血一點點滲出,很快就順著臉頰往下滴,江餘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表情,似乎正在流血的不是他自己。

穆思凡臉色微變,他後退幾步,轉身跑了。

路過的下人大叫著喊人,管家,穆母看到少年T恤衫紅了一片,都嚇了一跳,慌張的通知家庭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