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就想要,你不給我。”秦硯也不遮掩,他摸摸那塊祖母綠,笑著說,“沒辦法,那我隻好自己動手了,怎麼樣,不錯吧?”
江餘見張釋看向自己,便朝他露出調侃的表情,“那玩意兒還挺值錢,我可沒說不要,他硬扯的,我脖子現在還疼呢。”
確定不是對方不要,張釋難看的臉色稍微有了緩和。
砰的聲響在江餘和張釋猝不及防之下發生。
江餘低頭看著自己左腿從裏往外鼓起的血花,因為太過突然,他隻感覺一陣發麻。
目睹那些血包住那人的腿,張釋胸口一堵,袖子裏的手臂肌肉緊繃。
就在張釋右手微動的時候,靠著牆喘氣的江餘幾不可察的對他搖頭,再等等,還不到時候。
“阿釋,其實你不來,我會放了他,可是你竟然來了。”秦硯說著就大聲怒吼,“你為了他竟然願意冒著危險過來!”
他搖搖頭,歎息著說,“你太讓我失望了。”話聲剛落,他的腳在江餘腿上狠狠碾壓。
江餘腿部一顫,他因為劇烈疼痛縮了一下身子,泛白的嘴唇微微抖動,沉悶的聲音從咬緊的牙關滲出。
不過一分鍾的時間,就讓小屋的溫度比外麵冰天雪地更加寒冷。
張釋的眼底一片血紅,呼吸粗重,麵部線條繃出可怕的痕跡,蜷著的手指瞬間收攏,喉間顫動的聲音被某種情緒克製著,快要爆發的邊緣。
“你隻要放過他,我可以讓你走。”
“走?去哪兒?”秦硯諷刺的笑,“你都把阿堃送進精神病院了,下一個不就是我嗎?讓我想想,你應該會先打斷我的兩條腿吧。”
他很清楚,比起阿堃,這個男人更接受不了他的背叛。
因為信任,所以帶來的痛苦更深,不能原諒。
“我保證。”張釋斬釘截鐵的給出承諾。
江餘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他眼角抽筋,看著局麵再次惡化,罪魁禍首還絲毫不知。
他閉了閉眼,等待秦硯接下來的報複。
秦硯一愣,仿佛是不認識對麵的男人,他的心裏生出悲涼,漸漸出現在眼底,彌漫開一層霧氣。
“阿釋,我第一次從你嘴裏聽到妥協。”
張釋不知道他的容忍隻會是在激怒秦硯,越在乎越生氣,就越不能接受。
“真是大度,你連背叛都可以原諒……”秦硯微微笑了,槍口再次對著江餘,食指慢慢扣住扳機,“阿釋,我們還能不能回到過去?”
江餘以為張釋會想辦法拖延,順著秦硯,誰知道他抿緊唇沉默不語,冷漠的過於無情。
秦硯失笑著搖頭,“你連騙我都不願意。”
他又想起了什麼,目光有些迷惘,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一霎那間,江餘泛著血絲的眼睛和張釋猛然對上,他的脖子以一種極其細微的弧度緩緩往後。
秦硯並沒有察覺,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張釋,臉上浮現出溫柔的表情,“阿釋,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喜歡……”
後麵那個你還沒說下去,他的額頭就出現一個血洞,瞪大的眼睛裏流露出的全是不甘。
人都是會變的,他算準了張釋口袋裏的槍,卻算不到張釋袖子裏藏著的那把,忘了張釋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或許是不想承認。
說來說去還是張釋害怕失去,格外小心謹慎,變的不像自己。
張釋走過去在江餘麵前蹲下來,伸手去解開捆綁的繩子,指尖沾到的那些濕.膩讓他眉頭深鎖。
“那點血回去多吃點豬肝就補回來了。”江餘靠在他胸口故作輕鬆的開玩笑,“我這條腿不會瘸吧?”
“不會。”張釋小心避開他受傷的左腿。
沒有提楊剛的事,江餘拍拍張釋的肩膀,“走吧,有點困。”
張釋把江餘抱起來,漠然的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秦硯,讓江餘有些不寒而栗的是他一臉平靜的補了一槍,過去扯下對方脖子上的戒指。
永遠別貪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