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林老三抱著小黑緩緩的走開了,踏著月光漸漸融入一條孤獨的小路當中。
“你不和我們一起去?”
“我習慣了一個人!”林老三向後招手隨聲道。
蘇老吸著手中的卷的煙葉,吐出濃濃的圈圈,渾濁的眸子望向若隱若現的月光,仿佛感到這個世界都陌生了起來。
林老三並沒有遠去,直到半夜時分才悄悄的步入兩處荒涼的土墳之地。他什麼都沒有說鏗的一聲跪倒在地,向著林母的棲息地不斷的磕頭,眼睛徹底被霧氣打濕了。
“唰!”他迅速的拔出一把古樸的匕首,在月光下泛起絲絲的寒氣,同時也將一雙瘋狂的眸子映射的更加可怕。
“五年了,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去宣城的路並不好走,隻有兩班客車,一班在早上六點,一班在早上八點。而林老三坐的自然是六點的客車。由於這種客車是往返鄉城之間的,所以去的時候不會先買票,基本上都是中途才買。
所以他很榮幸的登上了這班車,原因並不是人多而是他根本就沒有一分錢。
“喂,老家夥這裏沒有座位了,你隻能站著。還有你的那隻灰狗千萬不要亂拉屎撒尿,否則會罰款。”這時一位似售票員的青年染著七色頭,整個發型像個鳥巢似的,嘴裏嚼著一個棒棒糖,瞪著自認為凶狠的眼神警告林老三。而後者微微一笑,一手抱著小黑,一手扶著身旁的座位。
偌大的車間足有三十幾個座位,多被祖國溫室的花朵以及四無青年占據著,一個個撇過頭去欣賞外麵的風景直接無視身旁的林老三,而有的帶著耳機試圖挖掘體內不多的藝術細胞,可是挖出來的幾乎是大便,聲音沙啞刺人簡直就是鬼哭狼嚎。
最後的一排做了五位藝術青年,翻著陳舊的書籍認真的研讀著,時而激烈的討論者時而在書籍邊緣注記著什麼。第一次見到他們,林老三不由的眼睛一亮微微點頭,以為看的史記。可是當餘光瞥見金瓶梅三個大字的時候,他臉頰就顯得僵硬了。
“咦!這是什麼味道啊?”坐在林老三右側的是一位頗有姿色的女子,之前一直在照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尋找點點瑕疵,但是總是顯得不滿意。這時她翕動著瓊鼻,細長的眉毛不由的促成一團,芊芊玉手不斷的煽動者麵前的空氣。隨即將一雙不耐煩的眸光移向站在它身旁的林老三。
“喂,老家夥你能不能站遠一些,你多久沒洗澡了,好難聞啊!”
“嗬嗬,對不起小姐,這幾天比較趕時間,所以……”
“你怎麼說話的,誰是小姐啊?”那位女子名為蘭諾聽到小姐這三個字當時就火了,瞪著一雙死魚眼,指著林老三一陣唾沫亂噴。
“老不死的你是不是找事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挖個坑將你埋了,而我照樣沒事。”幾乎同時,與蘭諾坐在一起的青年楊林瞪著凶光,氣勢洶洶的捋著袖子,似乎隻要林老三再頂嘴,就要抽過去。
“嗬嗬,那小兄弟想怎麼處理?”林老三微微一笑,揉著小黑柔順的灰毛,隨意的問道。
“五百塊錢,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如若不然?”那位青年徐眯著眼,掠過一抹寒光,嘴角揚起一抹狠勁。
可是還不等林老三回應,誰知蘭諾突然似變了一副模樣,笑臉相迎,聲音也變得溫柔敬重了起來,像是對待自己老爸一般。
“老爺爺這裏有座位你坐,你口渴嗎?我包裏麵有酸奶!”蘭諾笑的燦爛如花,扶著林老三坐了下來。這一幕搞得林老三莫名其妙,那位楊林也滿腦門黑線,本來想黑這個老不死的一點錢給他的女人買點化妝品,哄哄她開心。不知今天她又唱的的哪一出。
他不知道,可是下一秒他就立刻明白了。客車突然停了下來,隻見三位電視台的工作人員緩緩上來要進行采訪,而蘭諾的位置特別惹眼,處在路麵的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定會發現這一溫馨的一幕。
果不其然,這時一位漂亮的女記者,噙著一絲柔和的笑容,將一雙微微欣賞的眸光在蘭諾身上遊離的幾秒,隨即便轉頭麵向鏡頭。
大家好我們是你們的好朋友小敏,這一期的民生問題,我們將為大家進行的幸福與痛苦調查,讓百姓來說說他們一生中最幸福是什麼,最痛苦的又是什麼?而大家現在所看到的是一輛通往宣城的客車。在她開口的同時這輛客車再次啟動了。
“其實在小敏還沒有登上這輛客車的時候,她就被突然感動了,因為她覺得天朝的社會還是充滿溫馨的,並不是傳聞中的那麼冷漠。”
“因為她親眼目睹了,一位女大學生及時讓位於一位老人並且對其噓寒問暖,從自己不多的旅途食物中拿出酸奶為老人解渴。”這時,一個大大的鏡頭給了蘭諾,還有一個就是硬塞給林老三的酸奶包裝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