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個夥計?”
“確實是,如假包換的白雲樓夥計。”
“白雲樓莫不是黑店吧?全用你這樣的夥計?”
“也不全是我這樣的夥計,還有幾個不喜歡割腸子的。畢竟我們菜譜上麵的菜很全。”
......
兩個少年再次見麵的時候,談話就在這一個又一個的怪異話題中展開。
“之前,我五叔正在想哪裏適合你習武,怎麼,你對武功感興趣?你今年多大?”王珪還記得治療前李憑談出來的兩個條件之一。
“確實很想學武。我今年十四,現在習武不是太晚吧?”李憑聞得此言,問道。
“哦,我們同年。現在習武麼?若是隻去學些二流把式,什麼時候都不完。但高深武學,也不能說算太晚吧,終究還是早點入手好些。”王珪有點略微惋惜的道。至於,王離也是在此間年紀開始學武的事實,直接讓他略過。畢竟,王離在他眼中屬於奇跡般的存在。
“王家學武最好的地方,莫過於槐院了。不過,即便是王家嫡係子弟也要層層選拔後考入。接下來便是九曲盟,盟內很是有幾個老家夥,手底下有不錯的功夫。不過,都是久練成精而已,缺乏靈性。你即便去了,向他們學是最好的選擇。”王珪說道此,嘴角又撇了一下。“誒,我手頭倒是有個不錯的內功。是四年前,一個老客卿讓我有機會幫他找個傳人的。你可願習?”
大秦天下,高等武學基本掌握在五姓七家九派手中。九曲盟為九派之一,盟中長老皆是頂級高手,若讓天下人知道王珪如此評價,不知如何做想。然而,偏偏又遇見李憑這個不知天下大勢的外來者,自是不知其怪。
“你若覺得不錯的,應該也差不了。學,肯定願學。”李憑知道王珪底細後,對他口中的評價不錯的內功,是十足的信任。畢竟,王家家傳的內功不要去想,能讓這個世家子弟看得上眼的內功,在武林中也算是寶了。“這功夫叫什麼名字?你教我是否方便?”
“秘笈的主人,赫連長老四年前雲遊天下去了。臨走之前,將此秘笈傳與我,托我替他擇一人授之。這次來襄陽,特意帶在上身,想送與一個朋友。卻不想遇見你。那就沒她的份了。至於名字……”說到此,王珪臉上露出怪異之色,“這個內功叫蹉跎勁。”
“蹉跎勁?”怎麼會有怪異的名字,李憑也訝到。
“這個秘籍本沒有名字。蹉跎勁,是赫連長老起的。意思是,這個內功很難練,練著練著人就蹉跎了。不過,據說,一旦練成,威力確是不在任何世家家傳武學之下。赫連長老給我秘籍的時候,也特別強調了,非天才不能練出來。我肯定是天才啦,但已有內功在身,不能去練,就一直想找個天才送過去,練練看。我一看你就是個天才,所以,想到把這個秘笈代傳與你,看看這蹉跎勁練至大成到底有沒有他說的那麼厲害。怎麼,敢不敢學?”
“你妹啊,合著這個秘笈還沒人連成過。你怎麼就看我像個天才了,是不是拯救世界,維護社會和平的重任就交在我頭上了?你才是天才呢,你們全家都是天才。”李憑心中猶豫著。
“要不我先練著看?練不成再換?”李憑向王珪問道。
“任何上乘武功,若抱著練著看的態度,你永遠無法練成,隻有練與不練之分。”王珪罕有的正色道,向李憑轉述了當年王離向他說的話。
“看來這練氣,完全是自我催眠啊。就選這個罷。”李憑一咬牙下定了決心,看著王離的眼睛,豁然道“對,是我想的複雜了。那就練這個。我也讓你看看什麼本天才如何,和蹉跎勁又如何。”
每一個時代,人們在回顧一些重要轉折的時候。對於一些偶然和必然,總是喜歡冠以宿命的稱謂。然而,對於當時樓上第二次相見的兩個少年人,那一刻的情景,是兩個人記憶中一幕永遠鮮活畫麵。
律津上午的這個小時光,漢水邊小樓上的蹉跎勁,在以後的日子裏,確實改變了這兩個人和天下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