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市公安部家屬院某棟單獨的小樓中,分管刑偵和治安工作的副部長安定邦端坐在書房裏批閱各省市送來的案件卷宗。
今天雖然是周日,不用到部委辦公室坐堂辦公,但是手裏積壓等待批示的文件讓安定邦不能放下手裏的工作安心休息,依然按照平時的工作作息時間早早地來到書房裏處理公務。
妻子張越輕輕地叩響書房的房門後,端著一杯清茶走到辦公桌前,把茶杯放在安定邦的麵前,然後走到丈夫的身後,伸出手來按壓安定邦酸麻的肩頸,關心地說道:
“老安,是不是又發生大案了?”
“嗯!”安定邦閉上眼睛舒緩神經,模棱兩可地回答道:
“呈送到部委的案件哪一件不是震驚全國的大案要案,如果不是地方同誌實在啃不下來,也不會請求部委派遣專家組支援。”安定邦看著桌上的一份印著“東江省公安廳”字樣的卷宗,問道:
“小雨打電話回來了嗎?”
“是餘杭市的卷宗嗎?”張越也看到了丈夫正在處理的文件,知道一定是看到了餘杭市的案件卷宗,讓他想起了在餘杭市讀書的女兒,張越也是機關工作的公務人員,很清楚丈夫工作的特殊性,對丈夫具體的工作她不會過多的參與,隻是笑道:
“是不是想寶貝女兒了?自己打個電話問問她好不好唄,每次都讓我這個做媽媽的打電話過去嘮嘮叨叨,我在女兒的心裏都快成了婆婆媽了。”
“茲茲……”
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安定邦皺著眉頭拿起電話,看到上麵熟悉的號碼,臉上露出笑容,說道:
“看看,還真的是不能念叨!一說起小雨,她還真的就打電話回來了。你接吧?”
“不接。”張越說道:
“打的又不是我的電話,女兒肯定是想你這個爸爸了。我們的寶貝女兒啊現在翅膀硬了,連暑假都舍不得回家,沒事也不會主動找我這個嘮叨的媽媽談心……哎,你快接啊,別一會兒掛了。”
安定邦滑動手機屏幕,接通女兒打來的電話,剛準備開口就聽見女兒在電話裏火急火燎地嚷嚷:
“爸,現在的警察太無法無天了,勾結不法分子栽贓誣陷好人,利用手中的權利隨便給人編造罪名,限製人生自由,屈打成招,你這個公安部的官兒到底能不能管好手底下的人!”
“你這孩子怎麼跟爸爸說話呢!”安定邦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就聽了安雨劈裏啪啦的一通埋怨,生氣地教育道:
“小雨,平時爸爸是怎麼教育你的?女孩子毛毛躁躁地成何體統,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跟爸爸好好地說。”
“哦!”
安雨是真著急了,接到昆圖的電話以後連衣服都沒有換,一大早穿著睡衣就衝進了男生的宿舍樓,一腳踹開昆圖的寢室大門,當著三個被嚇得縮在被窩裏不敢露頭的室友麵前搶走了昆圖的電腦。
很快找到了通過手機同步功能傳送到雲端的視頻文件,上麵清楚地記錄了子夜街道上“醉酒”女人靠倒在昆圖懷裏以後的事情,一直到警察出現被拷上手銬押進警車。
昆圖從懷疑那個女人開始就在暗中戒備,不但警惕可能出現的刺殺,也偷偷地打開了手機的攝像功能,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完整地記錄了下來。
原本昆圖並不知道女人是早已跟有警察勾結,這樣做不過是出於職業習慣,按照規定記錄下緊急情況,以便141局對出現在特工身邊的可疑人員進行身份鑒別,另外也是出於對特工自身的保護。
特工是軍隊中極其特殊的戰士,隨時都有可能在任何地方發生殊死戰鬥,當出現人員的傷亡以後,有專人會出麵掩蓋事件和處理屍體,而這些被特工打死的人到底是合法擊斃還是濫用武力,也會有人進行分析評估,留下圖像文件能夠防止任何對自己不利的情況發生,避免某些人以此大做文章。
要知道,在敵特戰場上,敵人並不一定隻是在敵方陣營中出現,雙重甚至多重身份的間諜並不少見,被離間陷害毀在自己人手裏的特工絕對不是沒有。
換做普通人,遇到當時的情況要麼就是遠遠的躲開,要麼抱著那女人趁機揩油,絕對不會像昆圖這樣,把女人的身子摸了個遍以後,還留下了對方栽贓陷害的證據。
安雨看到視頻文件裏昆圖被警察銬著手銬押進警車,馬上就拿起手機給自己的父親打電話,被安定邦教訓了一頓後,安雨才滿腹委屈地講清楚昆圖被捕的消息。
安定邦單憑女兒的一麵之詞就做出結論,而是寬慰道:
“行啦,昆圖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爸,你快讓派出所把人放出來吧,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安雨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