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攤牌(1 / 1)

墨文憤憤的進了帳,南宮燁坐在床榻一旁的一張凳子上,麵前是一張矮桌,桌上幾樣簡單小菜,量倒是極多,墨文看著矮桌旁下去一半的一桶稀飯,嘴角一抽--飯桶!南宮燁坐在凳子上吃飯,看到墨文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就指著榻沿說:“坐下吃點?”墨文看著那張床榻,入眼的是一張簡單床榻,床尾一張凳子,大概是床榻太短,接上湊上搭腳。墨文坐在榻邊,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一頭烏黑的長發隨便紮著,濃墨色眼珠淩厲非常,抬眼看人時,總有幾分戾氣,大概經曆過戰爭洗禮的人都有幾分戾氣。五官看著第一眼想到的不是好看,不是英俊,而是深刻,立體的五官,霸道,深刻。頎長的身姿,大馬金刀的坐在那端著碗,不違和,感覺之前的霸道戾氣瞬時淡了。南宮燁就看著眼前這個清秀的人,坐在自己榻上,看著自己神色莫名,突然就心情好了,之前和那群老家夥周旋時惹得一肚子氣也消散了許多。南宮燁索性放下碗,專心打量這個貌似發呆的人。一頭極細的頭發,一雙杏眼,圓潤的下巴,明明溫柔又漂亮的長相,但是眼神很凶,所以整個人就飛揚生動了起來,有股子囂張跋扈的感覺,偏偏更加招人了。墨文回過神來就發現南宮燁已經放下了碗,正打量著自己,略有些吃驚。南宮燁看著墨文瞪著眼睛,噗一聲笑了出來。墨文臉色不是很好,咬牙問道:“你笑什麼?!”南宮燁擺了擺手,一邊笑一邊說道:“沒什麼,沒什麼!”鬼才信你沒什麼!墨文一邊腹誹一邊說道:“既然君上吃完了那就談談接下來的戰役吧!”南宮燁嘴角微翹,說道:“不知墨文公子有什麼好的建議?”墨文說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死之道,知之者勝,不知者敗。一乃道,二乃天,三乃地,四乃將,五乃法。不知君上可知?”南宮燁聽著墨文說的,漸漸收起玩笑,認真起來,低頭細細思索,一會兒後,抬頭說道:“這道,是指是否合乎道義;這天,是指季節;這地,乃地形;將是說將領君上;這法是法度,可對?”墨文說道:“君上所說不錯,道,的確是指合乎道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若師出有名,那麼就能占據大義,民心所向,所向無敵。”南宮燁聽到墨文說的,雖然麵上平靜,但心中大為震驚。雖說現在人們都隱隱知道打仗需要名義,但是卻未必想這麼多,是以不義戰爭時有發生,民心背離,而君主卻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這些是南宮燁自己在南疆呆了幾個月看到的隱藏問題,也是他拖延不戰的一部分原因。墨文繼續說道:“天者,陰陽、寒暑、時製也。地者,高下、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軍隊編製、將帥職責、糧食軍需管理製度。不知這次戰爭的這五個方麵君上可詳細了解?”南宮燁神色敬重的看著墨文說:“願聞其詳!”墨文笑笑說道:“君上說笑了,墨文剛來時日不多,很多不了解,墨文才是願聞其詳。”雖說笑著說的,但是語氣中的不忿倒是真切。南宮燁聽著墨文這麼說也笑了,起身說道:“是我的不對,安排的不妥。前兩日偵測,不僅發現了流寇麻匪的窩點,另外還發現了燕沙的軍隊,幾個老將就是否同燕沙開戰這件事爭議不斷。另外旱季就快到了,所以軍隊也在準備著遷移,所以也沒時間告訴你。這樣吧,回頭我讓淩夏將戰況、南疆地形天氣、將領都詳細跟你彙報一下吧。”墨文點點頭說道:“好啊,隻是我還想問君上一句話。”“哦?”南宮燁挑眉示意墨文繼續,墨文緩緩說道:“不知君上是否想一年內回都?”南宮燁沉默了,眼睛看著南宮燁,道:“何意?”墨文似笑非笑的說道:“明人不說暗話,想必帝君讓墨文來的意圖君上應該也是了解的,那麼也就是說最起碼我們是一個陣營的,墨文隻是不知道君上目標在哪,怕一時不察,好心辦了壞事不是。”南宮燁沉默了,一直沉默到墨文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南宮燁說道:“一年內回都。”說完南宮燁轉身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