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長青已沏了茶回來。我便分別作了介紹。長青是知道這二人的,笑著就打了招呼。穆家父女(穆少雲將穆瑾當作女兒撫養,而穆瑾此時也並不知曉自己的身世)見狀也友善地回禮,隻是那女娃兒的眼睛依舊止不住地骨碌亂轉罷了。
說實話,這小姑娘我最初見到時還是繈褓之中的嬰孩,想不到再見已經這般大了,雖麵上仍有幾分青稚,也掩不住那亭亭之姿。
又與穆閑談了不多時,卻聽他說韓堂主早已在外頭布了飯局,為我二人接風。此時已近用飯的時辰,於是一行四人隻得外出赴宴。此去飄香樓,乃是朱氏門下的產業,掌櫃的親自出麵上菜。出席的都是盟裏之人,雖人數不甚多,但上至堂主下至普通弟兄,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出得飄香樓,月已大白。
長青與我正要走,忽被人喊住,轉頭一看,原是韓堂主。大抵是聽穆少雲說鋪子門麵一事尚未有著落,他直叫我別再費心。我見他如此,沒有推辭,隻在心中暗自記下。
此後回到盟中歇息,一夜無話。
果然第二日清晨,我二人方收劍回房梳洗,穆少雲便來了。他帶我們去的地方,竟然便是昨日宴請的飄香樓正對麵的鋪子。鋪裏早已清空,看來很是下了一番工夫。原先鋪裏的人正等在裏頭,已將條約準備好隻等付錢交付了。
之後的幾天,便是鋪子布置,產品準備。這話說來輕巧,實際可繁瑣得緊,幸得鋪子翻新和布置一事有穆少雲幫襯著,我與長青便隻消忙活產品的事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再買關子。我自幼習醫,本行定是不能辱沒的,但若是明目張膽地開醫館行醫,若是被有心人盯上,身份之事恐難再保密。因此,這鋪裏即將做的買賣,與我的老本行有關,卻並無過於直接的聯係——本店賣的,正是獨門秘製的妍膚麗容的膏霜。此時,人們多將藥理等同於治病之法,鮮有運用於駐顏養生的,而女子平日則多以鉛粉敷麵,雖一定程度上可起到美化效果,但長遠於肌膚卻是百害而無一利的。那些個名門閨秀對相貌容顏又重視得很,因此鋪子隻要經營得當,自後的前景可想而知。
又過了半月,鋪內的裝整大抵已完成,是簡約而古樸的風格。與整體的簡約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用於裝置膏霜的容器。這些容器在製作上件件都是花了工夫的,金玉木瓷,瓶罐蓋盒,無一不精美細致,不亞於工藝品。匾額也已經送到,實木為底,比一般的牌匾都大上三分,上書“長和齋”三個朱紅大字,筆體鋒利而遒勁,又有著靈動的飛揚。不瞞各位看官,書寫這牌匾之人正是小生我,若你們非說我恬不知恥地自賣自誇,大可以去問長青。
就此,我們就直接從朱盟搬到了鋪子後頭連著的後院居住。院子不小,有十來間房。鑒於穆在鋪子裏花費了太多心血,且,我思量著今後也離不了他,便又借了個人情將他從韓堂主手下要了過來。連帶著,穆瑾那小姑娘也一道搬了過來。既要長久地處在同一屋簷下,也不好總是先生公子地稱呼,由於穆少雲長我們一輩,自後就稱之為穆叔,他對我們也便直接稱名。
長和齋開張之日,我沒有放半掛鞭炮,隻在鋪子前擺了一條長桌,桌上鋪滿了各色鮮花送給往來的行人,這送花之人,便是正是放旬假的小瑾。長青坐在鋪內的隔間撫琴,由一道簾子隔著。那琴聲飄曳在遊動的人群裏,倒真是別有意韻。我則手持一根竹笛倚在門邊,偶爾和上幾聲,更多時候則是笑盈盈地迎來送往。而真正的生意,則是裏頭的穆叔和兩個雇來的伶俐小哥在負責,由於每種產品邊上都附有介紹,我又不時上前講解,他三人倒也不至於忙亂。由於是新開張,鋪位好又宣傳得宜,第一日收獲頗豐。我想著,若是經營得當,將來想要轉個缽滿盆盈,也並非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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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起章節名真的是件痛苦的事……尤其是這章……
今天稍微多了點,還傳得早了點,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