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中爬起的小猴子,一邊碎碎念著什麼,一邊咬牙切齒的看著白猿,那樣子仿佛剛才白猿對它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雖然剛才白猿是將它丟進水中來著的。
對於小猴子的怨念,白猿隻是摸了摸鼻子,表示無視。
一隻巴掌的小猴子能幹什麼,不過若是不把他安撫好的,估計今晚就要跟這隻小猴子耗過去了,別想著睡覺了。
一邊想著怎麼解決空空,一邊隨手將一個剛在樹上摘的果子遞過去,小猴子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白猿,一把搶過去,邊吃邊嘟囔著“一個果子就想我原諒你,沒門。”
“快吃吧你,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對於這隻傲嬌的小猴子,白猿算是徹底沒辦法了,又不能下重手,真下了重手的話,先不提它爺爺能不能答應,就說這靈木穀中的猴群,估計就要先跟他來上一場了。
輕傷的話以小猴子的修為,一頓飯的功夫就能緩過來,繼續活蹦亂跳的搞些惡作劇,煩不勝煩。總之白猿算是碰到對手了。
一邊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邊輕敲了下小猴子毛發光亮的的小頭。
頓時小猴子一縮脖子,委屈道“你再打我頭,我長不高了,就怪你。”
“就你,長了一百年了,也才這麼高”白猿不屑的一撇嘴,說完還特意比了比空空的身高。
身高可是空空的硬傷,誰都不能提一提就急。現在這隻死白猿居然敢提,而且還嫌不夠一樣特意比了一下。
瞬間空空就如被點著的火藥桶般,撲向了白猿,將白猿撲了個滿堂滾,末了還把吃了一半的水果使勁的往白猿的嘴裏塞。
順便還將一身的水漬,擦得他滿身都是。白猿也不甘示弱,一把抓起空空,再度將它扔進水裏,未料到小猴子飛出去的時候,還緊緊的抱住他的左手,於是這一猿一猴就這麼在小溪中打鬧起來。
不過他們都未曾使用靈力,隻是憑借著肉體本身的力量,不然這小山穀怕是要毀了。
一時之間歡快的笑聲在溪流的上方,宛如銀鈴般經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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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白猿,你說大半晚上,爺爺這麼急把我們都叫過去幹嘛,還讓我們不要到處說。”空空雙手抱在腦後,像是隨意的問道。隻是眼神卻有些飄忽,神情也沒有以往那麼活潑,好幾次要不是白猿將其扶住,都差點絆倒,顯得有些懨纏。
“不知道,估計是什麼重要的事,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麼急”白猿撇了一眼小猴子,同樣隨意的答道。
有些事不需要明說,大家心裏都清楚。就比如白猿,他絕不相信空空會不知道為什麼老猴這麼急的,將他們兩個召來。
不過空空既然想裝作不知道,那就沒必要說的那麼明白,免得到時候徒增尷尬。
今晚的氣氛有些異常啊,那些巡邏的猴子,也不在如往常那般純粹應付了事。手裏都拿著棍棒之類的,幾個領頭的還拿著刀劍。經過他們身旁時,臉上也難得的正經起來,不在嬉皮笑臉的開著玩笑。
算算時間也快到了吧。想到這,白猿長歎了一口氣,握了握手中的長棍,眼裏不經意閃過一絲戾氣,連他自己也沒發現。
路不長,八九裏而已,以他們的修為,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老猴的樹屋門前。
在路上就有點恍惚的空空,到了門前反而有些畏縮不前。既不推門,也不答話,隻是靜靜的站著。
白猿也就這麼陪它站著,過了一會空空突然轉過頭,用有些泛著朦朧的大眼睛看著他,緊緊咬著嘴唇,咬進肉裏,印出淡淡血紅,以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哥哥,我們……我們走吧,明天……再過來,可以嗎?”
血一滴滴的濺落在白猿的手背上,碎裂,如花開一般。
望著那雙令人心碎泛著霧氣的大眼睛,白猿微微一笑,拉著空空的小手,輕輕的推開了那道宛如大山般的木門。
門在空空近乎絕望的眼神中被一點點推開。
樹屋裏不大,跟白猿當初醒來的的那間一樣,隻開著一扇窗戶。
中央插著兩個火把,此時正隨著木門的打開,在漆黑的屋子裏明滅不定,有些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