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櫃台能沒到人胸口高,掌櫃的用現在的斤兩算得話,起碼要一百八十斤往上,李道通說甩就把人甩了出來,這力量可真就不容小覷啊,在那個基本沒有王法的年月,勁兒大就是本事,百分百的沒人敢惹,一時間看熱鬧的噤若寒蟬,生怕惹怒了李道通給自己扔出去。
而坐了回飛機的胖掌櫃更是嚇得雙腿發軟坐到了地上,再也沒了方才的強勢,也不起身,拱著手對著李道通求饒說道:“好漢饒命,道爺饒命吧,您的行李真不是我們偷的,您看您丟了多少財物,我給您補上。至於您的寶物,我這就撒出人去給您找行不行?咱這小買賣,您就發發慈悲吧。”倒不是這掌櫃的多慫,他也是多年做生意的,什麼人沒見過,雖說自家夥計不少,但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不說能不能打得過眼前的惡道士,即便將其揍一頓又如何,砸壞了東西算誰的?他早就看見自家的一個夥計跑出去報官了,能挨一陣兒算一陣就是了,說說軟話不要緊,關鍵是不吃眼前虧就行。
一邊站著的幾個夥計見自家掌櫃的被李道通威脅,就要上前和李道通打,其中一個精明些的明白胖掌櫃的意思,伸手攔著要上前的眾人,衝喊道:“小道士莫要猖狂,你最好放了我家掌櫃,若是我等報了官,你也少不了要吃幾年牢飯,眼下正是要和羌人打仗的節骨眼上,說不得給你安個奸細的罪名,直接丟了性命,這可就劃不來了!”
那夥計喊完也覺得自己這兩句話說的很有水平,他甚至都看見胖掌櫃那讚許的眼神了,隻是不待他幻想日後升職加薪的美妙滋味,便看到了李道通那越來越陰暗的臉色,好似到了爆發的臨界點,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隻能趕緊識相的閉了嘴,再也不敢多叫囂一聲。
實際上李道通這會兒心裏也是挺後悔的,覺得自己今天做事太過魯莽了些,想就此罷手,又覺得不甘心,好不容易一個成仙的機會就這麼失去了,想想都覺得虧得慌。到如今這個地步,其實已經不是錢和丹藥的問題了,更多的是麵子問題,李道通心裏很清楚,這會兒他要是一服軟,馬上迎接他的就是口誅筆伐,這會兒門外站著的這一群人就能用唾沫把他淹死,要是繼續強硬著,即便是他錯了也不過是落個脾氣暴躁的名聲。
想通這些,也不理一邊威脅自己的夥計,硬著頭皮繼續審問那掌櫃道:“你別跟我這裏打哈哈,我早看穿了你的伎倆,便不是你偷的,也是你夥同外人,偷了我的行李,不實說的話,看我這拳頭,這可是專門經過祖師指點的,一拳下去,可有八百斤的氣力,打到身上,定然是筋斷骨折。至於你說的官府,哼哼!我方外之人,會使奇門遁術,天王老子來了也奈何不得我分毫。”
“哪兒來的小化把,好大本事,圓粘撂地,你這生意恐怕是壞規矩了吧。”李道通的牛還沒吹完,就有人拆台來了,聽著口音不是涼州本地人,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李道通抓著胖掌櫃的手也沒鬆開,扭臉向門外看去,隻見人群分開進來一個半老的漢子,渾身上下緊趁利落,腰間還掛了一柄橫刀,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帶著兵器進城的,一副武師打扮,看上去頗為不凡。往臉上看,銳利的眼神,板正的麵容,下巴上花白的胡茬與臉上一層層的褶皺仿佛訴說著人間的滄桑。
那人進來也不說話,上下打量李道通一遍說道:“合字門上行老二,問聲對麵什麼萬?”
李道通一聽這人說話的口氣疑問道:“江湖人?”
李道通這一世對江湖人沒什麼印象,但上一世聽評書倒是常聽見這類話,江湖人自稱老合,或者合字,這是春典裏的話,凡練武的在江湖上有四大職業,稱開武館教學的武師叫做老大,保鏢的或者護院的叫做老二,落草劫道的是老三,官府辦差的是老四,這人自稱老二(詳情見連闊如《江湖叢談》),這個李道通是不曉得的,他沒斷夢我閱讀量大,不過老合名詞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