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湯像看一個花癡一樣看了看我,顯然在她眼裏,我那句:“我有辦法讓黃艾湯的生意倒一半”,是典型的沒吃藥的標誌。
我微笑,邁著步子飛快地回到了麻旯湯的大院子,在正堂一側的小屋裏找到了水姑。水姑依舊抱著空空的錢匣子哭天搶地,我一把搶過那個空空的鐵盒子,水姑被我的舉動弄愣住了,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著我。
“水姑,你想不想把錢拿回來?”我問,水姑點點頭。
“那我如果在三天內幫你把錢拿回來,你能不能答應我三件事!?”我繼續問,她看了我一眼,好像不明白我在說什麼,然後,不理我,繼續哭。果然,這女人是木魚腦子,除了看見錢會心動,其他一點兒都不通透。不過,我今天必須把她給捅透亮了,否則接下來很多事不好辦。
想到這裏,我一把拽起水姑,往院子裏拖去。
水姑大叫:“菜心,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小蹄子,你反了嘛!!”
我怒道:“你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反,都被拆得連皮都不剩了,你還鬼叫什麼!”
院子裏,大疤和中疤被三湯四湯扶到中間的空地,空地上,還有一堆奇臭無比的雞屁股。
我一把推水姑到地上,指著傷痕累累的大疤和中疤,指著沒一片好瓦的院子,指著空地中央那一堆雞屁股垃圾,對水姑正色道:“您自己看看,我們麻旯湯還剩什麼了?門麵、場麵、人手,敗得幹幹淨淨了。”我邊說,邊指水姑手裏那空空如也的錢匣子,道:“人家開湯池是掙錢的,你不但沒掙錢,還賠得精光,這說明什麼??”
水姑被我的氣勢嚇到了,哆哆嗦嗦地說:“說明什麼呀?”
“說明你根本沒有管麻旯湯的能力,用人不行,競爭不行,連保本都不行,你這樣的管事,我們也不用跟著了。”說著,我看了一眼三湯四湯,又看了一眼大疤中疤。
三湯非常配合地嘀咕了一句:“對啊,我們到黃艾湯去算了,不要工錢,隻管食宿,黃公公應該會收。”
四湯跟著附和:“對啊,這裏反正連口飯都吃不上了,何必再呆著呢。”
“你們不能走,你們可是簽過契約的湯工。”水姑急得都蹦了起來。
“契約?!”大疤冷笑一聲,道:“契約上寫的工錢,你給足過嗎?契約上隻是規定我們在大香樓做工,也沒寫一定要在麻旯湯。”
“你們!!你們不能這麼走啊!”水姑又一次哭得死去活來。
“別哭了。”我大叫一聲,水姑止住了哭聲,開始看著我。我繼續說:“所以,我想和你定個契約,對我們都有利的契約。”
“什麼契約??”水姑問。
我讓三湯拿來了紙筆,她負責書寫,我口口頌道:“如果我菜心,在三天內,能把水姑被搶走的錢拿回來,那麼水姑就得答應我兩件條件:第一、今後麻旯湯的主管還是水姑,但是不得對麻旯湯的管理指手畫腳,所有事情都要聽菜心的;第二、以後每天麻旯湯賺的錢,都分成三份,一份留做本,一份歸水姑,其餘部分由我、三湯四湯、大疤中疤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