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的眼睛我很擔心他,他的眼睛裏沒有我,那是一種沒有瞳孔沒有焦點的眼神。
我說:無論你做什麼我都能理解你。我們是一樣的人。
他說:不,你可以不理解我。但你要和我一起。他一下又倒在床上,好像從沒有醒過來一樣。
我沉默著並未發出聲音在心裏說:好。
在家裏的時候,家裏來了客人,老舅可以把一頓飯從中午吃到晚上。很多時候,我想獨擋一麵,像能夠幫助我的親戚展示下伶俐,可我的話總是直來直去的。無法去拖延,敷衍,討好。這是我單純的沒有掌握這門技術,如果我學會了,為什麼不去用呢。
關於錢,反正目光所見之人,都在追逐。或用汗水,或用腦袋。自然也有人用其他方式走了其他的路。目標總是相同的。小時候,聽過一句話‘條條大路通羅馬‘如果,我走在路上,卻到達了,並不能讓我歡喜的目的地。那會有多沮喪。
關於努力。在離開學校的時候,我的肚子,分不清是胃,腎,還是某個我不知道的器官。感覺又餓又脹。過去有記憶的年頭裏。不知道那種算不算努力,為了作文可以多打幾分,聽信了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為了能看得懂,起早貪黑的背單詞,睡覺的時候,隨身聽裏也放著單詞讀寫。從沒有人告訴我,我的路不在這裏。靠自己慢慢的領悟,我真的浪費了許多時間。學生時代,關於大學聽的最多的就是,誰家供出大學生,花了多少錢。這些人驕傲的炫耀時從來都是觀眾越多越好,他們嚇到我了。我被數字嚇倒了。我怎能讓我可憐的媽媽,去承擔高昂的壓力,而且這漫長的學業,足以讓我失去自信,我又成了憐憫多多的人,憐憫我,憐憫我的母親。兒時境遇,和眾人的關心喜愛,在長大之後被我理解,這些東西也促使我必須成為一個孝順的人,孝道,在中國古代給了許多範例。秉燭夜書,臥冰取魚。在現代隻有簡單帶著可笑的老有所依。我要可以被靠的住,我從未說出口,我不能讓自己變的矯情。後來每逢高考,又聽說誰誰家孩子考了高分,卻選擇了2線,學校又供吃又供住。在酒吧的日子,我曾問過亮哥一個問題,如果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可以成為萬能上帝,你會為了這個目標而去努力麼?亮哥思索,又笑又皺眉,到了說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反問,你呢?我心潮陡然澎湃,高山仰止的抬起頭,我不能欺騙我的兄弟。可會與不會的回答好像都是欺騙。我隻能說,我不知道。
第7日晚,我忘記啦那是那天,不過這些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我喜歡7,別人喜歡6和8。就像這倆個數字代表的含義一樣,而我喜歡退一步是6和進一步是8的感覺。
在宿舍我脫掉上衣,弓起手臂,問亮哥,你看我瘦點沒有。亮哥笑,你吃也沒少吃,也不動,怎麼能瘦。我不管他,說:我覺得瘦了很多。亮哥說:吃烤串去?我說省著點吧,你還有多少錢。亮哥說,不用你管,反正夠花就得了。我說:買回來吃吧,我不想去別的地方。感覺好危險的說。亮哥掏出一張100的,遞給我說:你去吧。我故作驚訝,為什麼是我?亮哥笑說:你小,腿快、我怎麼想到我在家的時候指使我小表弟的話呢。我說:你瘦,費的能量少。亮哥說:那咱倆一塊出去吃。我說:還是我去吧。亮哥又囑咐說:多整點啤酒。
哈爾濱的晚上,好多拍檔式的小攤子,冰涼的紮啤,大串子。後麵的庫裏出去有一個用來進貨的門,出去距離100多米就有一個這樣的攤子。
當我走近,聞到肉香時,我遇到了飄然的她。腦中泛出欣喜,貓兒叼著一直大大的魚,雖然無法立馬下口。可腥味,已經讓貓開心的。你們知道怎樣能把白裙子穿的仙女一般麼,當然是有一雙好看的腿。哈爾濱女人,小口吸允啤酒的姿態,拿起烤串用嘴擼下去的悍氣。當你喜愛一個人,她總可以讓你沉醉。
步步走近的我,心中仍舊胡思亂想。我該怎樣和她開口第一句話。寶龍在家的時候,曾問過一個陌生女孩“你願意做我鐵子麼”我不能用“你好”我看得出不論胃口還是別的她都很好。說:美女,我們見過哦。每次買衣服鞋子的時候,女服務員叫我帥哥,我都想錘她的臉。媽的虛偽。
大腦不等精神足夠的準備,就支配了我的肉體,不等我思慮周全,我已經站在她的麵前,不知怎麼看她一眼我就低下了頭。一片白色都溝壑,讓我慌張的看向她的眼睛。脫口而出,美女,我們見過。
她黑色的眸子,帶著驚慌看進來我的眼睛。依舊端在嘴邊的紮啤杯子,沁著嘴唇,她開口時候帶著一股清涼,或許因為這晚上熱的讓人很燥,總之清涼的舒爽、說:我也見過你。我抿嘴笑,開口欲言。她截斷我的話,你是新來的那倆個人其中的一個吧。我依舊沒有改變我在心裏思索過的話題:我第一天到哈爾濱,就差點和你在一個公交車上。她簡單的啊了一聲表示驚訝、說:我沒有印象了。
我提示她道,那天在公交站下你給了一個人一包東西,我覺得你心很好。她放大聲音的,啊。皺著眉頭語氣不善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想連連擺手,又放棄這個會喪失好印象的動作。放沉聲音,說道:隻是想認識一下,我猜總會認識的。以後叫我秋天就好。她咬了一下嘴唇,露出笑容,淡淡說:沒有興趣。平靜下來的我,想到那天她和老虎並肩走進的情景、並沒有被她冷淡難倒我用雙手用力拄著她的麵前的桌子,讓手臂顯的更加粗壯,玩笑道:你這樣說,不怕我打你麼。她笑意盈盈的道,你打下來,我才有時間怕啊。我不知如何在開口,神色略顯尷尬。
她這次不再衝我,衝車內大聲一點說:老板結賬。又對我說:我是虎哥的人。我不答。隻是保持著笑意的臉有些僵硬。
她翩翩而去,留下清麗的背影給我,不懂這樣的女孩子,怎麼會說出那麼順從又讓人氣惱的話語。
我衝車內喊,老板點菜、媽的,這女的沒結賬就走了。我突然想到我還站在她吃剩下的東西桌前,我驚恐的回頭,老板已經站了出來:我說:如果我說我和那逃單的女的不認識,你回信麼。老板搖搖頭。我心一涼,向來自負智計過人的我被人擺了一道,可見女人如水。老板說:她都是記賬,15號在一起算的。心中一黯,如果她願意和我開我想的那種玩笑我心裏其實是會開心的。越長大越不開心。
我在庫房裏,遇到亮哥,想來是出來接我,或者想把我留在外麵一起吃東西、我說:你咋不早來,咱就可以一起看美女了。亮哥說:那現在回去看啊,美女哪有跑的快的。
我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他說:可別的,我這拿了東西就跑,咱們在回去,讓燒烤攤的老板抓回去打,這才叫自投羅網呢。亮哥推我一個踉蹌,說:你不是吧,這麼近的地方,你就敢這麼不要臉。
我看他認真的表情,寬慰道:我怎麼會,我開玩笑的,這些都是美女請客的。亮哥依舊保持著臉色從我手裏拽過錢,說:草,我去給人家送去,你先會宿舍。無奈我隻好對他複述一遍相遇過程。
那夜寶龍在我倆吃喝的時候回來了替我分擔了一個啤酒,明目張膽的分享了我的烤串。
在黑夜裏,我期望趁著酒睡下。在外的日子,我總會想念我的姥姥媽媽舅舅舅媽小表弟。我不能在關燈之後,叫亮哥陪我說會話,我想還好,我不是一個人外出,還有我兄弟,還有寶龍。如果我是女孩,我會叫醒亮哥,錯了,是亮姐姐,說些有的沒的、但你知道,我們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就是這樣,柔軟的心理,即使對在親近的人,也不可以坦露。
實在受不了,這份安靜,我穿著整齊,如我初來這個城市的衣著一樣,我要喧囂的聲,可以來占據我的女兒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