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四(1 / 3)

當你做到的時候,你麵對任何人都不會緊張。這是我麵對,李亞和李冠時候產生的感悟。其實更多時候是麵對李冠的感悟。一個和你年歲差不多的男人,即使他能給你光明燦爛的未來,也不如一個鮮活美麗的女人就這樣亭亭的活在你眼裏。如果她漂亮的讓你心存希望和愛慕。總會血流加快的吧。

在一號包廂的沙發裏,我嘴角噙著笑意,低垂著眼神不讓人看見,細細的打量李冠從交疊的迷人雙腿,隨意垂下的腳。

亮哥在最靠近李亞的沙發上,寶龍在中間。

李亞由衷興奮的說:真的很不錯,能有你們在,我以後可以省下不少心。

亮哥說:亞哥這麼說,讓我受寵若驚的。

李亞說:真的不要這麼說,也不要這麼覺得。人活在世間,賺錢從來不是全部,能交到一個一個一個有心有義的朋友。從而讓自己走的路更順利舒暢。這樣才不枉此生。

亮哥靦腆的笑:隻要亞哥,看得起我,我願意在你的路上,讓你輕鬆暢快。

我抿著嘴唇顴骨處的肌肉聳動,有點壓不住的笑要溢出。我眼前的腳換了一個姿勢,我臉皮有些燙。我輕輕的抬起眼皮,讓視野更高點,我看到一雙,和我聽到亮哥話同樣似笑非笑的眼神正對著我。

李亞聲音中有點緊張的說:沒有,沒有。你要好好的走自己的路。誇張的,哎呀一聲說道:你這人歲數不大,心可真多。我真真的沒那個意思。

亮哥頗為剛才的話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寶龍站起來笑著圓場說:我和亞哥相處久了,也知道他什麼為人。對你倆我要說,咱們這個地方,可能是整個哈爾濱最幹淨的場子。既然是“最幹淨的”就一定會有許多不幹淨的麻煩。當然都是小麻煩。

對亞哥振振有詞的道:我更的說,我這倆兄弟,我們在幼兒園就在一起,都是知根知底的。不會去惹麻煩,今天也可以看出來。也不怕麻煩。

那雙比明水所有女孩都要水水的眼睛,像一攤旋轉的水波。讓我暈暈乎乎的。我聽到寶龍的聲音,回神之際,李冠撅起嘴瞪起眼睛對我做了個凶凶的表情。感覺嘛,就像第一次表白之後,等待女孩出聲的時候,見她臉上升起的笑容。

頭垂的更低了,因為我在隱藏我的笑容。肯定很白癡。

亮哥突然和我說話:鵬兒,把錢拿出來。我正傻笑中,根本就是物外神遊。

寶龍坐回沙發的動作驚動了我。他帶著笑的聲音說:沒這個必要。留著花吧。

亮哥不滿的說:喂,聽見了麼。

我趕緊乖乖的,把信封給他。眼神不忘從李冠身上尋過。我注意到她還在觀察我。

亮哥把信封拍在茶幾上說:亞哥,我們不是貪這個錢,就是覺得不能讓他拿走什麼。

李亞看了看那信封,在思索這什麼,過了一會才開口道:嗯,在你的位置上這樣想是對的,可是我覺得還是給他,畢竟他把時間付出在場子裏了。

寶龍按耐不住的說:我草,真的給他啊。

李亞嗬嗬的道:小錢打發小鬼。幹了活就該給人家錢。

寶龍說:那壞的事呢,就沒點懲罰?

李亞依舊笑著說道:今天都讓他挫了麵子了。

寶龍不悅的說:他的麵子不值一分錢。

我從來都把自己定位在簡單的人,至今仍然這樣想。因為我覺得保持簡單,會得到許多意想不到的幸福感。

下午3點多鍾,我在宿舍裏,沒有出去做門樁。許多夜晚我沒有熟睡,對我而言陌生的床和枕頭給我很多不安。今天我迫不及待的想睡去,因為知道,可以有個好覺,沒準還會有好夢。李冠給我很多表情,任何一個漂亮女人給我很多表情,都會讓我有個好覺。

亮哥喃喃的說:他還真把錢收走了。寶龍那麼攔著,就真的給收走了。

亮哥見我沒有接他話頭的意思氣憤的來到我床前說:大白天的睡啥覺啊。起來。

我說:我困。我不起。

亮哥說:吃飯的時候,你還不是得起來麼。

我說:今天,天塌下來,我也不起來。我要睡了,別吵。我轉過身麵向牆。

亮哥感歎的說:我草,咱們演了那麼多戲,你不覺得可惜麼。

我開解他到:你就當你是來掙工資的不就好了麼。

亮哥說:你回頭看我一下。

我說:我真的困死了。

亮哥說:我現在手扶著額頭,表現的很無奈。我想告訴你“和你沒有共同語言”。

小時候,我們可以無所顧忌的扮演成我們做想做的人。那個在記憶裏,已經距離古老的年代,我們張開雙臂,跑在炎熱的柏油路上。從來都毫無倦意。那時,每一天所做的夢,能稱為夢想麼。還是長大之後,“夢想”這倆個字,在現實中變的沉重了。

我們最好的時光都在過去的點點滴滴裏麵。或許是因為未來還未看到期望。

自初中起,我便一直不快樂。或說童年就在那個夏天結束。

我們的小學,是村辦小學,距離縣中心,有三裏地。小學是一排20米的磚落鐵皮蓋房子。後麵,是一條在夏天會有散出難聞瀝青味道的馬路。在我們三年級的時候,學校進行了施工,用鐵柵欄包圍了20乘20的麵積,作為操場。所有的童年,所有的友誼,和純美,都在這裏衍生。學校很小,相對而言很小,六個年紀,就隻有有六個班級,每個班級有20多人左右。因為都是村子裏的孩子,那時我還不覺得自己很黑,覺得布鞋不夠漂亮、最可笑的就是,覺得一根冰棍被全班舔了一遍,居然還會有剩下的,當亮哥把這根所有人都唆了個遍的冰棍,一口吞下,他說:有幸福感。

我是一個18歲的孩子,對錢的數量已經能夠做到波瀾不驚了。我不信錢這個東西可以積少成多。就像是飼養員不會給一隻猴子吃到撐的太飽的食物。這是中午,寶龍回宿舍睡覺時候,交給亮哥的一萬塊錢。李亞拿走了三千,返回來一萬,足夠大氣信任。亮哥照例詢問我倆:如何分配。寶龍毫不遲疑說:你倆一人四千,我那倆千,給食堂改善夥食。

我說:我要買個電話,我想給我姥打電話用。

寶龍聽我這樣說撅著屁股從他床下拖出一個啤酒紙箱在我床下說:都給你。

我一看,居然是手機,各式各樣的二三十個足有。

我責怪道:咋不早拿出來一個。

寶龍用萬年神頂的專用語回我:“早你也沒說要”、

我認真加開玩笑的說:我要二十萬。

他也認真加玩笑的說:好。

亮哥說:把錢都給食堂吧。交新朋友總要付出點東西。

寶龍笑感概道:在家的時候,我總以為先開竅的會是小天,但是亮哥從來都大氣。我沒意見。但是,我建議還是咱們出去買回來,交給食堂去做。

亮哥說:哦,哦,你想的很全活。我能理解。

我自告奮勇急切的說:我去,我去。

亮哥白我一眼說:你不是不願意出去麼。

我瞪眼說:沒錢當然不願意出去溜達,有錢了就不一樣了。

寶龍笑笑說:誰去都一樣的。

亮哥把錢拍我懷裏說:財迷,摟著睡吧。

亮哥對寶龍說:讓他睡,咱倆出去說說話。

寶龍說:你也該讓我睡了。我正應該白天睡,他才該晚上睡呢。

亮哥輕輕的語氣,讓我們三個都能聽見的聲音說:說些不讓他知道的話。

我希望我能有一份很大的未來,大到很多人一起分享也依舊很大。亮哥曾這樣說道。

初中時候,如果我一人,不得已非要出去的時候,我總會希望,天是陰的,小雨大雨沒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天不隨我,就如同命不由己一樣。農民會自己挖井去拒絕靠天氣吃飯。我背著大大的雨傘來防止自己被淋的太過狼狽。

我找到周利的時候,他正在和女朋友在櫃台裏膩歪。我咚咚的敲著櫃台。他抬頭看是我。便笑著說:鵬兒哥,你怎麼在?

我促狹詢問:紅英姐,我想把周哥借來用用,你同意不?

英姐臉色如常的推周利出櫃台,口裏說:快走,快走,早說了別耽誤我幹活。

當我說明因由,周利臉色僵硬的說:你倆是真打算在這裏長幹了。這裏確實挺好的。

我用雙手禿嚕臉,意在沒看見他的臉色。就聽他說:晚上還得幹活呢,我得睡一會去了。鵬兒哥,我不是本地人,路還認不全呢。

我對著他背影說:那得找誰?

他頭也不回的說:找林傑吧,誰的話他都聽。

我心中知道,新來的被老板看好,總會讓老員工覺得搶了寵幸。如同皇上稀罕新入宮的妃子。電視有演。

我喜歡林傑,我欣賞每一個,把家人放在第一考慮的人,因為他像是我,當我們受到很多歧視和嘲笑的時候,自尊的壓力,總會敦促我們要學習些什麼,而學什麼,能讓我們在社會之中脫穎而出呢。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話,是在郭德綱的相聲中,“窮生奸計”。很經得起推敲的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