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道:是啊,這就走。
我從箱子裏提出倆個肘子,一人一個塞在他們手裏,說:拿著回家吃去。咱們這裏以後幾天看來都得吃這東西了。不消滅就得放壞了。
林傑走過是叫我:鵬兒哥。
我依舊擺手,道:給你的好朋友打電話,說你請他們在你媽的飯店請他們吃飯。越多越好。我看他欲言就說:回來在說。好嘛?
林傑點頭隨著亮哥而去了。
我看人群已經走遠,這倆人還在和我客氣。我不耐煩的情緒在胸中彌漫,又無法說什麼難聽的話。哥倆幫我把這東西抬到前麵櫃台裏唄。我站在中間一手提起一麵。示意他倆拿起旁邊的好走下去。倆人不約而同的用雙手提起箱子,就走。我樂得輕鬆,也不去客套。
我說:紅英姐,要交班了吧。
紅英紅著眼睛打著哈欠說:周利做什麼去了?還和那麼多人一起?
我說:我怎麼了解,可能是去喝酒,吃飯去了吧。
紅英說:嗯,也沒準饞的要死。我呀今天剛上班,李子去換衣服了,一會就走。我對那哥倆說,抬櫃台裏麵去,放這裏礙眼。
我依舊提起倆隻,塞進懷裏。說著:拿著,拿著,別那麼墨跡,咱們東北人,有這麼磨磨唧唧的沒有。
他倆對視一眼,終於拿著了,用手提著骨頭。說:那就謝謝鵬兒哥了。
我問:你倆誰有林傑電話,我記一下。好問問他發展的怎麼樣了。
倆人竟然誰也沒有,紅英在旁邊說:我有,咱們這裏的人,大媽的電話我都有。
我說:那咱們就都在紅英姐這裏記一下吧,多聯係總是好事。
待倆人走後,我坐進櫃台,對紅英說:姐,有什麼飲料沒有。
紅英說:沒有。晚上我都不喝的,來的人多,喝多了麻煩。你這倆箱大腿兒那裏來的啊。
我撓撓鼻子,說:老板賞給我們哥三的。我好心拿出來給大家分分。
紅英道:切,老板,怎麼會給這東西。
這是李子從內間出來,這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女孩,鼻子側還有幾粒稚氣的雀斑,純黑色的眼珠,如果會化妝肯定很漂亮的。有點矮隻到我的肩頭,我腦袋也有二十公分長吧。我這樣想。
我問道:李子有對象了麼?
李子不說話,打量我好像第一次見我一樣,讓我囧迫。
紅英笑嘻嘻的說:咋的,鵬兒哥,你想和李子好啊。
我說:不要叫我哥,我是覺得李子和亮哥很配。亮哥就喜歡這款的。
紅英說:我叫你的不是哥,是哥兒。你聽清在反對好不好。那不一樣吧,你都給定了好幾款了。
我委屈說:我哪有,隻是倆個而已。
李子不說話,我知道她聽見了。她張嘴說話卻不對這我對紅英說:姐,那我走了。
被無視我很鬱悶,就笑臉說:姐找個袋子,給老妹拿個肘子補補,你看她瘦的。
紅英聽話的彎下腰,在櫃台裏麵的格子裏翻找,我眼光順著領口不由自主的看了下去,突然驚醒這裏還有一個人,我馬上的看了李子一眼,她果然把手指放在臉前,對著我指指,我大大咧出一個笑,立馬蹲下身子,去和紅英一起找袋子。
紅英嘟嘟囊囊的說:剛才那哥倆,就那麼拿著走了,我都忘記給他倆找袋了。
我笑笑不說話。
我趴在櫃台上,目送李子扭著腰提著袋子,走出去。
紅英一碰我胳膊說:咋的看直眼了呢。
我說:哈爾濱的姑娘真的好看呢。
紅英撇嘴不理我的話題,說:你咋不回去睡覺,明天不上班了。
我調笑道:咋,我在你這裏膩著,你煩我啊。還是怕周哥吃醋。
紅英說:切,我自己正無聊呢,你願意在就在吧。
我說;姐姐,你真的能認全,場子裏的人麼。
在得到肯定答案後,我說:那你把這個肘子分了吧,服務生,廚師,大媽啦,你都給到了就行。
紅英呀了一聲道:你讓我送出去,他們記著我的情了就。
我擺手說:隨便啦,你約摸一下還有多少人。
紅英一個一個的查,白班馬上下班了。從這門口出去回家的也就不到二十個人,白班服務生10個人,做飯師傅3個人。打掃衛生的,一共五個。
我低頭查了查肘子數量。說一會我在半點過來。
待我再次拖拽過來倆箱子時候,前倆箱已經就剩下4個了。我說:姐,那什麼,你就是務必送沒啊,你看你得意誰,就送倆個吧。
紅英道:那怎麼行,那別人還不以為他們應該得到倆個,得到一個還以為我貪汙了呢。
我一口逆血湧上嗓子差點噴了這女人一臉,說:你不會是說,是單位送的了吧。你就是說自己給他們的也別說是單位送的啊。
紅英吐吐舌頭,說:我沒說是單位送的。
我放下心尋思是不是剛才語調有點高。
紅英接著道:也沒說是我送的。就說人人都有。
我無語,也無奈。肚子裏咕咕作響,話也不過腦子就說:借我五十塊錢,要去吃飯。
紅英一下接道:去食堂吃啊。我想她也肯定沒有過腦的話。
我突然想到,林傑的五十還在我兜裏。就說:不用了。
紅英馬上翻著出小包包,拿出一個錢夾子說:給你給你,不給你拿著,你還要生氣的架勢。
我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五十揚起來,疲憊的說:我沒生氣,我是忘記了,我真有一張。
紅英不由分說,把一張紅牛塞在我口袋裏。
我總有一種錯覺,無論是家人,兄弟,同學,其實在現實中對我都是很好的。我可愛?這顯然不可能。我很帥?可男人也對我很好。我覺得是可憐。
當然我覺得可憐人何必去可憐可憐人,本就是值得可憐的人。反正在我眼裏,所見大都是可憐人,亮哥是,寶龍是,紅英是,李子也是。白靜是,老虎也是,李亞不是,李冠也不是。
我不推辭,說:我真的是剛剛才想起來,我還有一張五十的呢。
紅英不聽,推我出門。說:吃你的飯去吧。
我推開門,思索這事情,直到被綠色的光芒照在眼睛裏,那時候,我已經轉過身,我推門進去對紅英說:我從庫房出去,那裏有個燒烤的棚車。
紅英叫了我一下說:鵬兒哥,那個燒烤攤,白靜她們經常去。
我說:哦,我去和她說說話。
紅英著急的從櫃台裏出來拽著我說:我是說老虎經常去。
我拍拍她手說:沒事,我覺得他今天可能沒心情。
如果,好hao“四聲“事,叫做熱血,那麼江湖需要熱血。
我走出庫房,在陰影處佇立。我記得有一個人說過,我希望,即我所要得到的。嘿嘿,好像也許是如此說的。
依舊是那張桌子,那身白裙,也許是別的顏色,但那不重要。我喜歡白色的東西。我不客氣,也不客套,就在空位處坐下,我心裏想說的話是“美女,我們見過。”可是,如果這是調笑的話,勝利者的姿態太過明顯。我拿起一根肉串,溫柔的說:老吃這個不好,喜歡也不要吃的太多。
白靜看待路人一樣的眼神,她把雙手都把握在那個紮啤的杯子上,好像在用力,在掙紮要不要打在我的頭上。良久,她終於放下了手,一陣子的醞釀找到了具有攻擊力的話語她用依舊悅耳的聲音說:那麼多空位,你為什麼要坐在這裏,我們有那麼熟麼?
我突然有些困頓,渴望在床上睡去,我覺得今天做了太多事。
我答非所問的說:我以為你會和他走。
不等她臉色變化出明顯的情緒。
我接著道:你留下,讓人開心,我說的是真的。
白靜笑,好像勝利一籌一樣說:我會走,我得捱到日子,把工資領了。不給你們機會像欺負他一樣欺負我。
我放下手中的東西,我認真的看著她,不滿的說:為什麼要用們,還有,你覺得那是欺負。?
白靜反問道:難道不是。
我飛快的截住話頭道:當然不是,他走與留不是我能決定的。是老板定的。他回來拿工資,那是亮哥要阻止的。你何必這樣對我。
白靜笑:和我說這些,你要怎麼樣,你討好我,想追我啊。
我也笑:哈爾濱就是和家裏與眾不同,在家裏從沒有你這麼漂亮的女孩,這樣問我。
她輕輕的用雙手揉動臉頰,像是有些醉意。她說:13號,領了錢我就走,我對象新找了一個KTV做領班,我和他一起去。
我垂下眼睛,說:他好麼,值得你跟著跑來跑去。
白靜笑時,我抬頭望望天空,有一股衝動迸發出來想找到月亮,她聲音入耳:說不上好,但是他對我是真的。
我說:我亮哥很好,他很喜歡你。
白靜說:嗬嗬,你當我什麼人。
我說:我覺得你是好人,你能別走麼,給我哥一個機會。我了解他,他不會對你壞。
白靜好像詫異了說;你覺得咱倆的關係說這個合適麼。我需要人保護我。你懂麼。
我說:我覺得說什麼沒關係。關鍵是看怎樣去做。老虎輸了,亮哥贏了,他就不能保護別人了。
白靜搖頭:你不懂,你知道麼。
我說:你告訴我,我就會懂了。
白靜搖頭,眼神朦朧的樣子。
我皺眉,問道:你愛他?
白靜不語,怔怔的看著我。我無法理解她的眼神是否可以當作一種回答。
我說:你還是要走?
白靜點頭。我心中有失落。今天晚上氣壓肯定很低,我頭開始憋悶。
我對她說:把手機給我用用?
我喜歡細長的手指,還喜歡順從的態度。
我拿出自己的破手機照著裏麵的電話薄找到亮哥的號碼。用白靜的手機打了過去。
第一次,沒有人接,所以我打了第二次。
亮哥接起電話第一句話:就是,做什麼,不用在來人了,我正在談呢。
我一愣,聽不出這是需要在去人,還是情況真的已經控製了。
我說:亮哥,我在和白靜吃飯呢,這是嫂子電話號。
亮哥笑:哦,這樣啊。你問她願不願意做我女朋友?
我說:你那裏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