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2 一發入魂(1 / 3)

空間在顫動,黑影般的人形宛如被無數的力量從不同的角度拉扯著,就像一團不斷被揉捏的膠泥。

漸漸地扭曲了。

黑白色的臨時數據對衝空間霎時間瓦解,視野中的景色又重新塗抹上它本來的色彩和實體。我凝視著身前佇立著的黑影,但是這個黑影般的素體生命再沒有機會變回原本的形狀。猛烈的狂風仍舊在鼓蕩,在這躁動的風中,這個佇立著的已經看不出原型的身影如同沙粒一般被層層吹散了。

——你的死因是太過果斷和碰到了“高川”。

我這麼在心中說著,一種徹底了斷的感覺讓我用力甩了一下長刀狀臨界兵器,就像是將所有殘留物都拋開一般,之後返身急急朝席森神父走去。正如我之前判斷的那樣,席森神父完全無法抵禦這種強製性的資訊灌輸,他的大腦遭受重創,此時正倒在地麵上一動不動。與此同時,在已經徹底被摧毀的街道兩側深處,交戰聲猛然高漲起來,看來那兩個素體生命也已經接受到了自己的同伴死亡的訊息。

真是諷刺,即便是素體生命也不敢出於如此強烈又缺乏指向性的資訊潮的攻擊範圍之內,所以我們的分隊計劃也並沒有被這些素體生命看重,說不定在它們眼中,同時開辟三個戰場隻會讓我們失敗得更快。這三個素體生命一定依靠這種手段解決了不少敵人,然而這種無往不利的殺手鐧卻碰到了克製性的天敵。

我將席森神父翻過身來,他的臉上七孔流血,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的狀態,如果我再晚一點解決敵人,他就要一命嗚呼了。不過現在的情況還好,他的心髒和呼吸雖然微弱,但是視網膜屏幕中的檢測數據告訴我,席森神父的狀態已經開始穩定下來了。

他撿回了一條命。

這個素體生命如果隻由我一個人對付的話的確也能解決,但是我無法如席森神父那般如此之快就逼迫對方使用殺手鐧,想必會陷入很長時間的膠著狀態吧。在這個戰場中,席森神父和我的搭檔出乎意料的迎來了好運氣,隻是,現在的席森神父也無法再幫助我們更多了。

我將昏迷的席森神父搬運到比較安全的角落,然後向銼刀和洛克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不管其他人如何判斷,但在我的心中,在三支分隊裏,我和席森神父的搭檔是最強的一方,其後應該是走火和榮格,我對這兩人的了解不多,但依稀有些熟悉感,盡管都是二級魔紋使者,但他們無論哪一個都要比銼刀和洛克強上一些,即便是第一次組合,但是其本身的戰鬥素質足以讓他們在短時間內進行磨合。

若論銼刀和洛克的組合有什麼強於這兩者搭檔的地方,也就是銼刀和洛克的配合已經經過長時間的考驗,能夠淋漓盡致地發揮出組合的力量,但是,這兩人的單體戰鬥力仍舊有些弱小。即便銼刀獲得了高周波泛域切割裝置,仍舊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尤其在敵人是擁有飛行能力的素體生命的時候,無論銼刀的超能力“靜止”還是洛克的超能力“爆裂拳頭”都會受到相當程度的限製。我覺得他們不會很快敗下陣來,但要取得上風也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

另一方麵,飛行的女性素體生命在絕對戰鬥力上應該弱於那個使用雙刀的少年素體生命,它的優勢更多在於擁有製空權。我認為自己的加入,能夠比加入走火和榮格一方更快的解決敵人,隻要解決這個女性素體生命,我們就有足夠力量去擊垮這個素體生命小隊中僅剩的並且是真正意義上的最強者。

控製資訊,控製天空和控製地麵,毫無疑問,對我們來說,能夠控製地麵的敵人,才是真正的大敵。

我不斷飛奔,從廢墟上借力跳躍,當那個低空飛行的女性素體生命陡然從建築之間鑽出來,再一次向上俯衝時,視網膜屏幕的鎖定係統準確地將它鎖定,將畫麵拉近。這個女性素體生命的身體出現焦黑色的痕跡,但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傷勢。

銼刀和洛克連它的外殼都沒能打壞,這些焦黑色顯然是洛克的爆炸拳頭留下的痕跡,這意味著,這個素體生命的機動性和警惕性讓銼刀手中的高周波泛域切割裝置完全沒有發揮作用。

這並不出乎意料,畢竟那把高周波泛域切割裝置是從它的同伴手中奪下來的,它應該會對其威力有所了解,並在第一時間將這把臨界兵器認出來了。按照它當前表現出的機動性來判斷,它之所以受到傷害,大概是銼刀的超能力“靜止”起了作用吧。果然,剛剛到手的臨界兵器的威脅力比起銼刀自身的超能力更小。

在大腦進行判斷的同時,腦硬體也在不斷進行數據處理,對戰況過程進行推演,試圖在交手之前獲得更多的數據,並將這些數據作為判斷的重要依據。在這個過程中,我的自我感覺不錯,一切都在正常運作,比之前更加流暢,但是另一方麵,我又產生一種“這種程度的戰鬥還不足以讓自己進入最強狀態”的感覺。壓迫力不夠,和艾魯卡,不,應該說,根本無法和“江”的力量給人的壓迫感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