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我對銼刀說。
“不一起嗎?”銼刀看了我一眼。
“我的速度很快。”我這麼說著,開始向前奔跑。
能量值剩餘百分之四十,已經足夠了。被我擊殺的素體生命不止一個,眼前的少年素體生命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也許以前的高川隻能夠勉強應付一個素體生命,但是現在的高川是不同的,在掙脫人類軀殼的枷鎖後才獲得的新力量,讓你見識一下。
——速掠啟動。
視網膜屏幕中的戰場分析程式高速運轉,大量的數據如瀑布般落下,一個又一個的標點被線段連接成路徑,每一個障礙都將成為奔馳的助推劑。在我的麵前不是一個高低參差不齊,猙獰突兀浮起的廢墟,而是一個被透明狀管道穿透的奶酪,奔馳在這條管道之中,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我。
即便是迎麵襲來的銳利刀光。
不需要思考,任何突如其來的攔截都將被第一時間解析,路線將會即時更改,而這個身體足以適應即時更改的路線,因為這個軀體每一個細節的運作,已經和思維運算無比緊密契合地融合在一起,沒有任何延遲。
閃過兩次刀光,在即將和少年素體生命相撞的瞬間,我和它同時拔刀。兩把長刀斬在我的刀狀臨界兵器上,但是這兩把刀的鋒利並不足以切斷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的材質。沉重的力量沿著刀身傳來,我翻轉手腕改變了刀體的位置,振動開始產生,一切力量都將在振蕩力場中削弱,在兩把長刀因為力量的轉移而產生偏移的同時,我用一記頭錘狠狠砸在它的臉上。
視網膜屏幕一陣閃爍,但並沒有就此花屏,我也感覺不到痛苦。義體化腦袋的堅硬度可不遜色於素體生命,這一次撞擊讓我更加充滿信心,就好似一道無形的枷鎖陡然崩解。在少年素體生命因為頭部撞擊而稍微遲鈍的一瞬間,我旋轉腳步,移動手臂和手腕,在蕩起素體生命的手臂的同時和它錯身而過,然後,鬆開刀狀臨界兵器,用臂彎扼住它的喉嚨位置,向後踢腿,踹中它的腿關節,然後將腳步虛浮的它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些動作我並沒有刻意學過,但相關數據都存儲在腦硬體中,即時進行處理。隻要大腦能夠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就能跟上——我驗證了這一點。
我要變得更強,我想知道現在的自己能夠做到什麼地步,至少,在沒有臨界兵器的情況下,也要擁有抵抗素體生命的力量,否則絕對無法應對艾魯卡的力量。
刀狀臨界兵器插進身後的地麵中,我沒有理會,在少年素體生命試圖做出抵抗的時候,用力踢中它的手腕關節,我的踢擊奏效了,如果是人類的身體,這一踢的力量會如同踢到鐵板一樣令骨頭發麻,甚至斷裂,但是義體化後的身軀擁有和素體生命的身體相近的堅硬度,準確的關節攻擊讓這個素體生命的手腕關節發生扭曲。
素體生命終究不是人類,它們看似有關節,但實際上並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關節,它們的身體就像是用鐵水澆築模子,一體化構建出來的,既不存在血管、肌肉和內髒,也沒有骨頭。因此,少年素體生命扭曲的左手仍舊緊握著長刀,右手的長刀朝我劈來,當我閃過刀光時,它的雙腿擊中了我的下腹,將向後蹬開。
我向後踉蹌的同時抓住了那隻踢中我小腹的右腳,全身用力,如同甩鏈球那般,拔著它的腳甩起來。嘭的一聲,少年素體生命的身軀整個兒嵌入一旁的牆壁中,它的手臂被夾住了,導致它在脫身而出前很難揮刀。
這是個好機會。
我向後急退,抓起插在地上的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雖然還想和這個擅長近身戰的素體生命過上幾招,但這幾下交手的感覺再一次告訴我,無論對方看似多麼狼狽,僅僅依靠拳頭是無法真正給這些素體生命造成實質性傷害的。它們真的就像是無機物一樣,隻有為殺死它們而特別製造的臨界兵器,才能夠進行有效殺傷。
這次拳腳相交的意義在於,我徹底理解了這具義體化身軀的強度是多麼可怕,即便在和素體生命肉搏時,即便直麵對方的攻擊,也無需懼怕會在一擊之內就徹底瓦解。是的,和它們一樣,除了臨界兵器和臨界以上的武器之外,我不需要害怕任何攻擊。
即便是限界兵器,也無法給予這具身體實質性的傷害。
如今的高川所擁有的力量,足以無需在意單體的素體生命。
距離鑲嵌在殘桓斷壁上的素體生命隻有五米,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開始振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