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燈光集中在我們前方十米處時,真正的小醜出現了。一個灰色漩渦在我們麵前一點點擴大,隨後,身穿黑袍,戴著詭異麵罩的巫師從裏麵走出來。是個女性巫師,寬大的巫師長袍掩蓋了大部分形體,卻無法遮住她胸部的挺拔,她的身材挺拔,比我還高半個頭,走路的時候,脊背挺得筆直。
她站在聚光燈下,巫師麵罩讓她比我們更像是小醜一樣,有些像是鳥類,充滿華麗的紋路,右眼部位的圖案是一顆紅色的心形。
這一次的對手是巫師嗎?我不覺得巫師會比素體生命更強,不過也能理解,既然新型的素體生命已經進行實戰檢測,那麼,獲得了新力量的巫師也會嚐試一下,看看自己和我這個等級的敵人有多大差距。而麵前這個巫師也許不會是那群得到進化的巫師中最強的一位,也是最典型的一位。
我吃掉最後一口營養塊,鼓著腮幫站起來,舉起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對她說:“別死得太快呀。”
說罷,將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揮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麵對振蕩衝擊波,這名女巫師周圍沒有出現那種針對性防護罩,而是用灰霧法術第一時間凝結出將自己徹底包裹起來的灰球。灰球在振蕩中支撐了不到一秒就徹底泯滅了,但是,裏麵的女巫師也消失了。
視網膜屏幕中彈出警告窗口,一個紅色的箭頭被標注出來,緊接著,在箭頭之後顯示出肉眼無法看到的人形輪廓。
隱身偷襲?我沒有思考太多,轉手朝人形的方向劈砍。雖然暫時不能發射第二波振蕩衝擊,但是刀狀臨界兵器仍舊足夠堅固,充當一把近身武器也是極好用。
人形消失了,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隻是發出落空的呼的一聲。
近江突然甩動行李箱,撞中了什麼東西,模糊的影子陡然從空氣中浮現,向後方飛去。與此同時,我的視網膜屏幕中出現一顆灰色的球體,被標注危險狀態。我將近江拉回懷抱,發動偽速掠向側旁撤離。灰色的球體懸浮在半空,在我離開十米之後轟然炸裂,十數條灰色長帶如同觸手一般從爆炸中心射出來,發出割裂空氣的簌簌聲,朝我和近江追逐而來。
正常狀態下,這些麵條一樣的灰色帶條根本趕不上我們,不過它們或者操縱它們的巫師似乎意識到這一點,在灰色帶條的前方出現同數量的微型灰色漩渦。
真是眼熟的戰術。
灰色帶條進入傳送門後,攻擊就此中斷了。即便我和近江停下腳步,進一步的微型傳送門也沒有出現。競技場平台上看不到敵人,雖然被近江抽出來一次,但她很快又恢複了隱身狀態。
“她在附近。”近江突然說:“我能感覺到她。”
雖然有些驚訝,因為我沒有任何感覺,但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近江身上會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值得奇怪。
“能感應到她的具體位置嗎?”我一邊說,一邊原地轉了個圈,和近江背靠背,然後發動了連鎖判定能力。
黑白色的世界正在吞噬了正常視野,與此同時,耳邊傳來近江的聲音:“不太確定。”在無死角的黑白色線構視野中,近江的麵部輪廓動了一下,像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別擔心,我看到她了。”我說。
是的,我看到了巫師了,而且有兩個,一個是之前看到的那個女性巫師,另一個是男性,戴著眼睛圖案的黑色頭罩,雖然不清楚男性巫師是何時,從哪裏進來的,但是這並不重要。男性巫師就站在我的正前方,口中念念有詞,聽不懂,但像是在準備新的法術。
他張開嘴巴,灰色的物質如同粘稠的瀝青,從口中嘔吐出來。這可不是一般的灰霧。
我盯著他,沒有任何動作。我並不在意讓這些巫師施展出渾身解數,就像他們要進行實戰檢測一樣,我也希望在戰鬥中了解他們的進度。
另一側的女巫師在地上刻畫一個巨大的魔紋陣,在我使用連鎖判定進行觀測之前,她已經畫出了大概的輪廓,之前攻擊我和近江的應該不是她,否則按照這個魔法陣的樣式和規模,是無法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完成的。
這個魔法陣似乎也無法用正常的視野觀測到。
之前的攻擊大概都是為了掩飾他們此時的行動。
真是有趣,他們打算做些什麼呢?
如果他們在隱身之前就準備這麼做,我會毫不猶豫給他們一發振蕩衝擊,不過,看在他們精心策劃的份上,我也不打算讓他們那麼快就意識到我擁有看破隱身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