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抿了一口酒,低聲詛咒說:“該死的上帝。”
M瞪大了眼睛:“您說什麼?”
易塵無奈的說:“我說,該死的上帝,為什麼他總讓麻煩伴隨著我?我帶著一個新認識的小朋友去羅馬,見識一下羅馬的神廟,大競技場,看看他們那巧奪天工的古代的澆灌水渠,可是呢?上帝總是讓麻煩跟著我轉悠。我發現事情不對勁,我就第一時間趕回了倫敦,脫離是非之地。。。我是個潔身自好的人。”
M咬著嘴唇,灰色的眼睛裏麵凶光一閃一閃的:“您下屬的凱恩先生以及其實一些士兵呢?上哪裏去了?難道他們不在意大利麼?”
易塵嘟起了嘴:“得了,我知道給別人亂扣罪名是你們的特長,可是我要解釋一些事情,那些人不是士兵,他們是我‘黑魔’保安公司雇傭的保安,一些辛辛苦苦賺苦力錢養家糊口的可憐蟲;至於他們的動向,我承認,他們在意大利,沒辦法,既然你們軍情六處成天的監視我們,我是個坦白的人。。。一個該死的意大利富翁,也許是個軍火販子或者毒品販子,邀請凱恩先生他們去保護他,因為有人威脅要他的身上的某件東西。”
M徑直問他:“姓名,住址,威脅者要求要什麼?”
易塵張大了嘴:“天啊,您為什麼要問這麼尷尬的問題?”
M不容反抗的說:“回答我,易。。。那個富翁的姓名,住址,他被威脅了什麼東西。。。”
易塵羞答答的說:“這個,威脅者說要閹割了他,那他的那玩意去喂狗。。。至於姓名和地址,這是我們保安公司的業務秘密,您沒有權力要求我回答。”
M有了一種操起一個酒瓶子砸在易塵頭上的衝動。。。她身後的兩名特工冷漠的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可是居然沒有笑出來,可見平日的確是訓練有素了,不是大衛那種垃圾貨色可以比的。
M死死的盯著易塵,忍住了火氣,低聲問他:“您確定您沒有騙我?”
易塵舉起了右手,莊嚴的發誓說:“如果我說了謊言,那麼就讓上帝把我送入地獄吧,讓我和撒旦去跳舞。。。上帝可以證明我說的是實話。”易塵心裏暗自好笑:“上帝?媽的,再次重申,老子不信奉上帝。。。如果你這個老不死的真的要送我下地獄,就去先把我們的三清尊者給幹掉吧,三個打你一個,你當你是誰?”發了誓言,試驗會兌現的,易塵相信這個,所以他從來不用道教的神發誓。
M心裏湧上了一股深沉的無力感,對於易塵這種滑不留手,同時又不能用對待普通人的手段下手的家夥,縱使她是權傾一方的大員,也實在沒有了什麼辦法。
幸好,幸好自己這次並不是為了意大利那邊的濫事來找他的,否則,還真的是要氣瘋了回去了。
M搖搖頭,又幹掉了一杯,一肚子火氣的她根本沒注意杯子中的酒每次都是不同的,戈爾帶著一臉‘淳樸’的微笑,恭敬的熱情的殷勤的給M又滿上了一杯,這個酒車上有四十七瓶不同種類的酒,而戈爾已經換了四種了。。。
M吐了一口氣,用手扇了一下傑斯特吐過來的大麻煙霧,詢問易塵:“那麼,知道昨天倫敦發生的事情麼?”
易塵的眼睛轉悠了幾下,一本正經的問:“又有恐怖襲擊了麼?”
M心裏鬆了一下,你承認自己知道就好,我想你這個倫敦黑道的頭目,如果一點都不知道風聲,那麼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點點頭:“是的,您對那起事件有什麼看法?嗯?”
易塵一臉茫然:“上帝啊,到底是什麼事件?難道有人炸了唐寧街十號?。。。上帝啊,難道他們炸掉了白金漢宮?這可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聖保羅教堂被毀以後,白金漢宮也。。。難道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大英博物館麼?”
M的手把酒杯揚了起來。。。她並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相反,在情報係統內,她以極度陰森著名,偏偏就是麵對易塵的時候,她總是不可遏製的被挑起火氣來。這個酒杯,要不要砸出去呢?傑斯特眼裏閃過的一絲冰冷的殺氣,讓M打消了這個主意。這個無賴一般的傑斯特,原來是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麼?M感覺的出來,傑斯特眼裏閃過殺氣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彷佛一條盤在一起的巨大的眼鏡蛇一樣,隨時準備撲上來扭斷自己的脖子。
M又幹掉了一杯,戈爾笑容更加燦爛的再給她倒了一杯。M搖搖頭說:“易,我們曾經達成過協議,嗯?您正經一點吧,得罪了我,對我們都不是一件好事。您看,我尊重您,這是我第一次對一個身份不是這麼光明的人這樣說。我希望我們能夠比較友好的相處,明白麼?”
易塵懶洋洋的幹掉了杯中的酒,看著兩個一身黑色西服的特工說:“在您的下屬麵前說這些話,上帝啊,您難道不顧自己老板的權威了麼?”
M低聲笑起來:“他們不是白癡,他們更加不樂意得罪一個可以隨意的去休納先生莊園的人。。。嗯?哦,對了,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們,我們不過是例行的監視而已,您知道的,休納先生是個大人物,而他那天請了太多的大人物過去,我們要負責他們的安全。”
易塵若有所思的看著M,點點頭說:“那麼,我也不浪費時間了。老祖母,您認為,可能有那些在空氣中隱形而又能夠殺人的東西存在麼?所有的媒體都沒有報導這些東西,可是瞞不住我的。。。那些被你們警告過的目擊者,他們多少有風聲泄漏的。。。很不幸,我的下屬中,有一些該死的混蛋是虔誠的基督徒。。。他們那時候也在場。而我是他們的老板,任何奇怪的信息都會第一時間反饋給我的。”
M輕輕的彈動著手指,眼裏的怒氣消失了,睿智的光芒重新散發了出來:“我當然相信,畢竟我見過類似的資料。我隻是想問您,那些人是什麼人,他們來自哪裏,他們居住在哪裏。。。不要告訴我您不知道。幾十所教堂同時被襲擊,他們的人數不會少。而我相信,隻要倫敦城多了一批十人以上的不明身份的人,恐怕都瞞不過您的耳目吧?”
戈爾給易塵倒上了一杯,興高采烈的準備看M出醜的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給老板倒上的,也是雜酒。
易塵瞪了戈爾一眼,輕輕的抿了一口,仔細的思考了一陣,盤算了其中的厲害關係後,點頭說:“我在害怕一件事情,如果你們不能對付得了他們,恐怕,恐怕倒黴的就是我了。他們肯定會找我算帳的,我不能冒險,我可不想被一縷風把我的腦袋帶走。”
M愣了,易塵的擔憂是有道理的,誰會冒著生命危險給別人免費的提供情報呢?尤其這個人在某種意義上,和自己還是對手。
M嘟起了嘴,考慮著用什麼手段打動易塵,對付易塵這種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給予他利益,很大的利益就可以了,但是,什麼才能讓他動心呢?
易塵古怪的笑起來:“難道你們就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襲擊教會麼?”
M愣了一下,點點頭,沉思了一陣,站起來就走。
易塵驚了一下,這個老太婆的腦筋也太好使了一點吧?不過就是給她提醒了一點點因頭,她居然就猜出了答案?易塵頓時又急了起來,M的目的達到了,可是自己剛剛想好的事情還沒有說呢。於是,易塵站起來,拉住了臉已經開始泛紅的M的手:“啊哈,老祖母,我想,我們還是再談談,我有些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一下。”
M停下來,想了想,慢慢的坐下,易塵翻了一下眼睛,瞥了一下那兩個黑衣特工,M毫不客氣的命令說:“你們兩個,出去等我,我有事情和易先生商談。”
兩個特工沒有任何遲疑的大步走了出去,然後在下樓梯的時候,後麵那位特工的腳突然一打滑,嘰裏咕嚕的翻了下去,撞翻了下麵的同僚,兩人暈頭轉向的砸在了樓梯拐角處。躲在一邊的契科夫陰險的笑了起來,他遙空控製了後麵那個特工的腳,讓他一腳踩空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