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年5月,付沉的空手套白狼做得風生水起,他招到了將近400個學生,每個學生賺1塊2,每天的毛利差不多500塊,一個月就是1萬五。王琴在2個月前就已經是付沉的女朋友。那天為了慶祝長期以來的勝利,付沉大擺筵席,廣邀賓客,包下了學校對麵的福滿樓。酒至中途,虎背熊腰的大漢李宏啟再次殺了進來。這廝估計練過什麼武功秘籍,一進來又是一招先發製人,衝到付沉麵前,上去就是一拳。付沉躲避不及再次被他擊中。李宏啟仰著脖子,得意洋洋的看著付沉,很是有些耀武揚威。

“兄弟,有些過了啊。”我打起哈哈。

李宏啟斜著眼睛瞄了我一眼,說道:“阿威,不關你的事,你最好別..”

一個“別”字剛出口,李宏啟的腦袋就被付沉手上的椅子重重的砸了一下,接著轟的倒在地上。那晚付沉異常瘋狂,椅子的腳被打斷兩根,李宏啟的臉上布滿鮮血。王琴顫巍巍的過去攔他,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周圍一片混亂,四處尖叫雷鳴。最後,付沉衝出了人群,消失在寬敞的大門外。

喧鬧逐漸散去,傷兵李宏啟被同學送去了醫院,飯店老板苦哈著臉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那晚的王琴臉上布滿淚痕,半趴在我的肩上慢慢的向學校走去。那一夜的武漢溫度適宜,涼風習習,我摟著王琴的肩春心蕩漾。我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喝醉酒的大腦瞬間像是灌了鉛,隨後鬼使神差的,我扶著王琴向校園的另一側走去。那一帶全是低廉的小旅館,30塊一晚,出示學生證可以打9折。進了旅館的隔斷間,我拉上了窗簾,屋子裏瞬間漆黑而寂靜,一些隱約的呻吟聲在空氣中輕輕飄蕩,伴隨著木板床嘎吱的奏響,像是神秘的語言。王琴低著頭已經止住了哭泣,隨後冷眼的望著我。我心虛的向後一退,身體撞在門上。剛想轉身逃跑,王琴倏的站起來從身後抱住了我。

那一夜,王琴的叫聲激烈而勇猛,雙手緊緊的抱著我,未知的淚水順著臉頰滴在白色的床單上,如同一朵被蛇纏繞的花。那一夜,窗外的街燈隱隱約約,照在行人的臉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可疑。

李宏啟腦袋上縫了15針,輕微腦震蕩。他纏滿繃帶的腦袋像一個巨大的皮球,走在珞瑜路上回頭率頗高。為此景我和李奇歡笑至今,但誰都不敢在他們麵前提起。最後學校的處罰下來了,付沉:開除;李宏啟:記過。

付沉也許是華師大建校以來為數不多被開除的學生之一。但是他絲毫沒有後悔,那天我和李奇去送他,他帶著簡單的行李,腰間懷揣著掙來的10萬,瀟灑的走出校門,頭也不回,堅定而果敢。他青澀而成熟的笑容,伴隨我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