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盧洲自多事(1 / 2)

“覺兒,為父累了,這東海之事便由你做主罷。”敖離招手讓侍女將龍後扶了下去,自己也是佝僂這背,慢慢朝後殿行去。

敖覺稍一拱手,歉然道:“父王,恐怕兒臣不能從命。”

敖離回首道:“怎的?”

“父王,老師有令,兒臣尚要辦妥,耽誤不得。”

那邊南海龍君上前道:‘賢侄,鴻蒙自在天尊之令,自然是耽誤不能,不過你那兄長之事也是就在眼前,你父王心力憔悴,需你挑起擔子啊。”

北海,西海龍君都是附和。

敖覺咬牙道:“好,反正我要去東勝神州,兄長前去的也是東勝神州那麵海域,兒臣一並料理也就是了。”

無力的揚了揚手,敖離背著身道:“覺兒,你也不過盡盡人事罷了,你兄長連日來沒有絲毫消息,怕是,怕是,哎,用袖袍抹了抹眼角,慢慢消失在大殿之中。

敖覺揉了揉眉頭,道:“三位叔父,想來也是累了,且先是休息去罷,小侄再思慮一二。”

三大龍君亦是需要安排各海事宜,既然四海龍族最有前途的弟子回來了,他們也理所當然的可以歇歇了。

整個水晶宮中隻剩下敖覺一人靜立在中央,眉目緊鎖,本來朝歌那邊需要調和的道道就多,老師之所以將這最繁瑣的事物交付給自己,正是看重自己的圓潤智計,萬萬不能讓老師失望才好,不過大哥的事也不得不盡快解決。

“來人。”

“七太子,老臣來了。”龜丞相一顛一顛的跑了進來,躬身道。

敖覺也恢複常態,意念從容,“詔令我水族大軍封鎖整個東勝神州大哥前去討伐處水域,準進不準出,但有不遵者,誅殺就是。”

龜丞相黑黑的腦袋搖了搖,反對道:“七太子,那片海域甚是廣大,若是封鎖起來,所費頗大,且那裏有不少隱者,一個不好,觸怒他們,恐怕得不償失啊。”

“憑的多話,你所慮,我早就考慮到了,隻要有敢言者,說是玄教之事,當可無虞。”

龜丞相猶豫一下,行了一禮,退下。

敖覺舒了口氣,出了水晶宮,直朝朝歌而去,四下活動的也夠久了,是該去朝歌的時機了——

卻說那西牛賀洲,姬昌老邁,漸漸不能理事,乃將大權與了薑子牙,輔佐長子伯邑考處理政務,次子姬發也是參與政事。

彌勒佛祖一日與姬昌密探良久,而後就回了西方教,不空佛與毗盧佛也是回了,隻剩下大日如來不知所蹤,西方教並未幹涉西周朝政,隻派了僧人前來傳教布道而已。

“先生,你說我西周可能長久。”豐城之外,一座風景秀麗的大山之上,姬昌與薑子牙兩人臨風而立,兩人都是白須白發,隨風飄蕩,好是飄逸。

薑子牙身上的紫綬雲紋仙衣在柔和的陽光下熠熠發光,“君上安心就是,修士不涉人間之事,無此憂慮,恰恰相反,西周之地,從未像此時那麼安然,行的安然,可保萬世。”

姬昌再問道:“兩次皆是人傑,先生以為何人可繼大業。”

“王上,此事乃家事,外臣不敢多言。”

“先生,你我二人,何事不可言,先生助我良多,我虧欠先生亦是良多,此兒子盡是人傑,還請先生直言無妨。”姬昌眼中麽不可測的光芒大盛,看著浮雲蒼天,悠然道。

薑子牙似是思慮了會,方道:“亂世需雄主,治世需仁主。”

姬昌了然的點了點頭,“先生所言,甚為在理,哈哈,我二人難得出來走上兩步,今日正好與先生散散心。”回身朝薑子牙打了個手勢,道:“先生與我垂釣,如何?”

“但如所言,豈敢辭而。”

兩人尋了個小湖,坐下來持了釣竿,薑子牙仿佛找回了當年在小溪邊垂釣的感覺,豁然長笑道:“若非君上,老臣怕終年亦不能這等清閑。”

姬昌盤坐下來盯著那浮漂,有心無心的道:“先生若願,自然可以。”

薑子牙轉頭看著姬昌,鄭重道:“君上,既然北俱盧洲之上僅有西周一國,正可為王霸之事。”

“吾老矣,若可為,子當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