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被舉報貪汙,照片、錄音,需要的證據一應俱全,張伯,還有張希辰,幾乎沒有反駁的餘地。

張希辰被帶走之前,很不屑地說了一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自然是不信張伯能捅出這樣的簍子,但張希辰在我麵前被眼睜睜帶走,我卻感到很茫然。

手機被父親打爆了,他瘋了般地對我說:“這肯定是有人報複栽贓,肯定是!懷民這人太直,在外麵肯定得罪了不少人。懷民為國家任勞任怨這麼多年,不該有這樣的下場啊!小棟,你算是他半個兒子,一定要想辦法,一定要啊!”

父親的慷慨陳詞反倒讓我平靜了下來,是啊,張伯是國家幹部,是黨內一員。你道上邊派下來的調查人員是傻子嗎?張伯這輩子做過什麼事,他們會不知道,需要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操心?

在警察局裏待了24小時,張希辰被放回來了,24小時沒見,卻如同隔了幾個世紀。我不顧押解人員的眼光,撲上去摟住了張希辰。張希辰的臉色不好看,他將頭抵在我肩上,我第一次覺得,他要哭了。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審的,但張希辰說,張伯挑下了一切,說貪汙的事與他兒子沒有任何關係,讓他們放了他。

很幸運的,張希辰沒有動過那賬戶裏的一分錢,雖然是以他的名義辦的,但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是共犯。不,這本來就不是犯罪,那些錢根本不是贓款。

張希辰似乎整個人都憔悴了,他告訴我,其實那賬戶裏,根本沒有九位數的存款,有個幾百萬算是到頂了。

我一麵驚訝一麵問他:“那你當初為什麼……”

他有點苦澀地朝我笑笑:“釣凱子嘛,總要裝大款的。”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

他疲憊地靠在沙發上,“別擺出那種表情來,事情還沒水落石出,我不相信爸會貪汙,這裏邊,肯定有人在搞鬼。”

我把張希辰摟在懷裏,說不出任何安慰人的話。我就撫著他的背,聞著他肌膚的味道,木訥的溫柔。

他推開我,徑直去了浴室,隻說:“出了一身汗,難過死了。”他狀似淡然的後背讓我感受到一種無力和彷徨。

我拿起手機,在客廳躊躇半晌,還是打了過去。電話很快通了,我喊了一句:“媽。”那頭立刻笑出聲來。

這個女人的財力和實力,要比張希辰大得多,所以我覺得,要解決張伯這事,我隻能找她幫忙。

我的目的性很明確,就是要讓媽動用背後的力量來幫助我們。但遠水真的解得了近渴嗎?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時候,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可媽卻告訴我:“除了提供金錢的幫助,我不能參與進來。首先我不了解你們那邊的情況,再者,我也不想你牽扯進去。”

我想想也是,這事,果真是我操之過急了。張希辰的賬戶被凍結,我們自然需要一些錢財來調動關係,能提供金錢幫助自然也是好的。

張希辰不再是代罪之身,我和他走了很多關係,前前後後花了不少精力和金錢。

張希辰說:“我有個同學的父親,在市局當差,據說實力不小,雖然不清楚具體是什麼,但我想,可以找他幫幫忙。隻要父親是清白的,這事就有一線生機。”

當我們把能走動的關係都走動之後,我開始冷靜地思考,那些所謂的照片和錄用,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

張希辰卻很悠然地告訴我:“照片是處理過的。錄用也是假的,一鑒定就能分辨出來。但問題是,上麵有人死死咬著不放,這讓我非常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