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鼻子沒眼睛那是怪物。
梁向晚看看她,又看看一邊生著悶氣抽煙的梁父,心底裏千萬句話憋著說不出來,隻低聲埋怨幾句,“我還有的選擇嗎,你們都把人給我定好了。連個文憑也沒有,大字不識一筐,就知道成天吃喝,誰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壞毛病。”
梁父登時拍案,“你就知道嘀嘀咕咕和個小娘們似的,你老子我也沒文憑,不也混到現在這位子了。你媽有文化,到頭來還是跟個大老粗。你嫌不好,你自己找去!也不想想是誰成天在外頭胡鬧丟盡我們梁家的臉,就你現在這名聲還有哪個清白人家敢要你。”
梁向晚:“……”
老父親雙目圓睜,眼帶凶光,額頭青筋直爆,兩手緊握成拳,大有當年提槍上戰場那股子怒發衝冠的將相之風。
隻可惜和他鬥了一輩子的老伴也不是個吃素的角色,當即黑著一張臉叉腰站去他麵前,“你個老不死的說話挺毒啊,出了這種事女兒心裏已經夠不好受了,你不安慰也就算了還往死裏挖苦。女兒就是再不好,也是你的種,人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現在這副樣子指不定是學的誰。”
梁向晚:“……”
家庭大戰一觸即發,受夠了這兩人夾槍帶棒的互諷,和被一堆東拉西扯誤傷之後,梁向晚舉白旗投降,對這門婚事是徹底奉上同意票。
而另一頭的祝懷南卻還在做抵死掙紮,祝母和他隔著一道車門詳述這件事的利害關係。
祝懷南不耐煩的,“媽的,拿官銜來壓人啊,老子還是富二代呢。”
祝母連忙揮手要他小聲點,“哪這麼簡單喲,還不是你爸爸當兵那會兒太窮,部隊裏那點津貼全彙給家裏貼補了,自己空著肚子走了半天餓暈在路邊,被人看見了給了一塊餅。他報恩心切,把個半塊餅留著給那人,說是以後有什麼事盡管找他幫忙。現在可好,人家拿著半塊餅來求幫忙,居然要把我兒子給換走。”
祝懷南思忖幾秒,不是啊,這劇情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
他頭一扭,“媽,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包辦婚姻這一手,我不想結婚,就算是結婚,打死了也不能和她結婚啊。”
祝母苦口婆心,“媽媽知道她最近出了點狀況,新聞裏頭被黑得體無完膚,可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娛樂圈裏真真假假都不定,許多報道都是為了博人眼球賺噱頭,說不定是她最近有新戲要上了。”
新戲?做夢的吧,圈裏哪個名導不是愛惜羽毛對她退避三舍的。
何況那條新聞從風聲開端到發酵□□全是他一手為之,披星戴月風裏來雨裏去,跟了她多少天才拍的第一手新鮮貨,別人能說是合成是假冒,但真相如何他心裏最有數。
祝懷南把頭再一扭,“不結。”
祝母都急了,“你個傻兒子,你爽快答應了,哄得他一時高興,說不定把你接回來,好吃好喝的供著。再差再差,你那老婆娛樂圈裏打滾多少年了,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你去她門上呆著,媽就不信她能攆你出來。自己好好想想去,你爸能坑你?不說了,你爸爸來了。”
祝懷南一臉便秘的小憂傷,拿水汪汪的眼睛滿是無奈地看著他老子。
誰知道祝父瞧也不瞧他,和身材高大的梁父在台階上寒暄了幾句,便徑直走向自己的車。
祝懷南電風扇搖頭似的轉著腦袋,最終是竹籃打水,空吃了一嘴巴灰。
***
重回溫柔鄉中,長相甜美的佳麗依偎在祝懷南懷中。聽他唉聲歎氣,忙問:“這又是怎麼了,剛下午還興高采烈地跑出去來著。”
一張紅唇鮮豔欲滴,娥眉細長直飄入發鬢,美目稍稍一眨便是媚眼如絲。佳麗抱著他脖頸,端著酒杯斜倚,蹙著眉尖輕聲道:“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