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凱爵,我不會屬於你。
即使會遍體鱗傷,我也會逃……
逃到那沒有你,沒有他的天涯又或者是海角。
隻要,隻要沒有你們就好……
被扣押住得手疼得像是快被壓斷,冷汗順著額角低落,莯優瞳卻倔強的不低下頭,直直注視著聖凱爵。
聖凱爵看著她那晶亮的眼眸,皺了皺眉,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不要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我怕我會不小心把你的眼珠挖出來。”
語畢,他甩掉了捏住她下巴的手,接過手下遞來的手帕,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他不緊不慢開口道:“憐一,把她的膝蓋骨頭卸掉,如果她跑了,我會找你負責。”
說完,他退到了一旁,雙手環胸,笑的不可一世。
聞言,花憐一的身子僵了僵,卻也隻是一瞬。
他走向莯優瞳,步伐很穩。
眼神卻一刻也沒有看過她。
當他走到莯優瞳身邊,抬腳準備準確踢斷她膝蓋骨頭時,卻被那細細的低語給怔住。
“我想我是真的愛你。”
他甚至沒有聽清楚,可是聖凱爵沒有給他思考的餘地,他下一刻的話卻使他必須行動。
“卸掉她的骨頭,不然,我會打穿她的腦袋。”聖凱爵坐在柔軟的椅子上,黑色的發絲張狂在空中,那深藍色的瞳眸卻是一片狠戾。
話音落下,隻聽見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音,那席卷而來的疼痛讓莯優瞳眼前瞬間一黑,臉色蒼白的可怕,而她卻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讓那痛苦的呻吟從唇間溢出。
痛……
好痛……
痛的,像是快要死掉一般……
斷骨的疼痛侵襲了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她緊閉雙眸,那止不住顫抖的身軀卻泄露了她的痛苦。
花憐一靜靜的站立在一旁。
像是個沒有生命的精致傀儡。
沒有人發現,他放在背後的手,顫抖的比莯優瞳還厲害。
聖凱爵勾了勾手,莯優瞳就被他的手下扯到了他的麵前。
她沒有能力支撐住自己的身體,隻能跪坐在他的麵前,像個狼狽的破娃娃,一身傷。
聖凱爵撐著臉,以一種絕對的王者姿態俯視著莯優瞳。
他的眼裏隻剩下殘忍的光。
半響,他扯住她的頭發,硬生生的將她的頭抬起,冷笑:“不愧是狐狸精的女兒,長得也是這幅勾引人的賤樣。”
頭皮被扯的生疼,可她卻無心去理會,膝蓋的疼痛快要讓她暈眩了。
勉強的撐開了眼睛,眼底的嘲諷深深的映入了聖凱爵的眼中,她勾唇淺笑,蒼白的唇瓣無一絲的血色,她的聲音顯得很微弱:“你才是最該被同情的那一個……就算是狐狸精,也好過你這個沒人要的正室王子——”
啪——巴掌聲在她蒼白的臉上綻放,血絲順著唇角流出,莯優瞳被那強勁的力道打在地上,她無力支撐,隻能軟軟的趴著。
腦袋一片暈眩,她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眼前的事物片刻模糊片刻清晰。
聖凱爵站起身,嘴角明明還帶有微笑,聲音卻冰冷的足以讓人凍結。
“把她帶走。”
當莯優瞳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知道,她已經回到了那個最初的地方。
那個美麗的島嶼。
這裏曾經有一個女人,讓她愛到最深也恨到最深。
躺在柔軟的床鋪上,隔著純白的紗簾,膝蓋的疼痛已經減輕,應該是被注射了藥物。
她嚐試性動了動手,卻發現抬不起來。
沒有力氣,一點力氣也沒有。
那是他一貫的作風,想要的東西,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逃走。
“哢噠”的一聲,大門似乎被打開,那遮掩住得紗簾被掀起,當看清來人的時候,她微微怔住。
是花憐一。
看見莯優瞳睜著眼睛看著自己,花憐一也有些征楞,想必他是沒有想到,她會醒來吧。
許久,他緩緩開口道:“你……還好嗎?”
聽見這麼一句問候,她突然有些想笑。
她還好嗎?
原本以為獲得了真愛,卻在最後才明白那隻是一場欺騙。
他不會明白,那一刻她的心有多痛。
比骨頭斷掉,還要來的更深切的痛。
她想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垂下眼簾,困意再度襲來,藥效大概又要發作了。
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你說,人會不會有下輩子?”
花憐一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藍色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眸,也遮住了他一切神情。
人會不會有下輩子?
這個問題,對你來說重要麼?
或許我和你都不是那種認為有下輩子的人。
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問我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