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花憐一沉默不語,莯優瞳突然笑了。
淚珠卻順著眼角滑落。
為什麼不騙騙我?
告訴我,如果有下輩子,我會愛你,不會放開你。
可是你知道嗎?
我想要的,隻是這輩子。
我想要這輩子,我想要你的愛,你的擁抱,你的微笑。
“連騙我,都不願意了嗎?”那一雙漂亮到極致的琉璃色瞳孔,此刻,隻剩下無限悲涼。
花憐一隻是靜靜地站立在一旁,沒有任何的動作。
就像一座完美的雕像,看不見神情。
莯優瞳咬緊了下唇,她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
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大吼:“出去。從此……滾出我的世界!——”
嘴裏一片腥甜,嘴唇咬破了皮,鮮血爭先恐後的滲出。
臉頰濕濕的,是眼淚嗎?
一片模糊中,她隻能看著自己最愛的男人越走越遠……
親愛的,再見了。
我想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可是我們卻沒辦法在一起。
那麼你呢?
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
心好痛好痛。
痛的快讓她窒息。
就讓他們的愛情,從此埋葬吧。
埋葬在這美麗的島嶼。
從此消散。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張床上度過了幾天,每到固定的時間,就會有人帶她去廁所,喂她吃飯。
這算什麼?
連最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做不到。
聖凱爵,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
穿著潔白的純棉睡裙,莯優瞳一點一點的收緊了拳頭。
她要逃,她一定要逃——當某天,女仆來送飯的時候,她將偷藏起來的吃飯刀子掏出,用手把處狠狠的擊向了女仆的太陽穴處。
女仆應聲倒地,莯優瞳的身影也墜落在地上。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撞擊到地麵的膝蓋又開始傳來了疼痛。
抓緊刀子,在自己的手背上用力刮下,才讓那漸漸襲來的睡意退去。
鮮紅的血珠像是湧動的河川。
她趴到牆邊,勉強的撐起身子,一步步朝外走去。
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試。
即使隻有百分之一的幾率逃出去也好。
推開大門,門外刺眼的光芒讓她有些不適應,閉了閉眼,卻在再度張眼的時候僵住了身體。
那個藍發少年逆光而站,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男子熾熱的手掌抓住了她,她閉上了眼睛,任由昏睡感卷席她的全身。
如果,就這樣睡到天長地久……
是不是,也是一種最美好的解脫?
在最後昏睡過去的那一刻,她又想起了那個冷漠的少年。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果然還是希望能被保護。
當莯優瞳睜開眼,她對上的便是聖凱爵那大海般的深沉藍眸。
他雙手撐在她的脖頸兩側,笑的很美。
“我說過了,我不準你逃……”聖凱爵邪笑著,修長的手指在她柔軟的身軀上遊移。
莯優瞳長大了眼睛,最深處的恐懼被不斷擴大。
她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側過頭,便看見了僵立在一旁的少年。
她看見了他顫抖的手。
為什麼不救我?
眨了眨眼,晶瑩的淚珠就這麼滑落,在床鋪上暈成小小的一塊。
為什麼,不救我……
我好怕。
我不想呆在這裏。
我不想讓別的男人觸碰到我的身體。
花憐一,你為什麼不救我?
她的嘴唇在顫抖,像是即將凋零的花,在做最後一絲的掙紮。
當花憐一看見她止不住的眼淚時,他突然明白了。
自己這次任務失敗了。
他,愛上她了……
看著站立在一旁的花憐一,聖凱爵殘忍的笑了,俯下身,****著莯優瞳敏感的脖頸。
“你看,我們的騎士,動情了呢……”他熾熱的手撫弄著她的軀體,****而淩亂。
而莯優瞳卻沒有理會,她偏著頭,無聲的重複著兩個字。
不斷地,不斷地——然後,花憐一便看見了。
她在說:救我。
花憐一緊咬住牙關,握緊的拳頭像是要把骨頭捏碎。
他多想衝上去救她,可是他知道,不可以。
如果現在這樣做,不但沒辦法救出她,還會讓她受到更深層的折磨。
於是,他撇過了頭。
莯優瞳卻還在重複著那兩個字。
救我。
救救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