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洲的老婆見姑娘步步緊跟自己,又說要去洗手間,順手拿起放在櫃上的手機就往衛生間走,姑娘趕緊跟上,一步的距離,金大洲的老婆卻已經提前進了衛生間,把門給反鎖上了。
金大洲正聊著,聽到手機響了,趕緊打開一看,卻是老婆的電話,他按下接聽鍵,聽見老婆在電話裏頭,大聲喊著,老公啊,紀委的人來了,要帶我走啊,你可一定要救我啊,你放心,我什麼都不說,你放心啊,快點救我出來啊……
老婆話沒說完,金大洲從電話裏聽到有人用力踹門樣的聲音,電話突然掛斷了。金大洲一下子慌了,這件事實在是太突然了,老婆好好的,怎麼會被紀委的人給帶走呢?
金大洲到底是個男人,又處理過一些事情,接到消息後,心裏一沉,卻心知,此時的自己一定不能亂了方寸,否則的話,隻怕不僅老婆救不了,連自己都要搭進去。
他於是說有事,沒有心思再跟下屬討論送什麼禮物的問題,老婆已經進去了,準備了禮物也沒人收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一定要弄清楚,老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進去的,這樣有的放矢,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金大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個人坐在那裏冥思苦想了一會,心裏猜測,這件事說不定是秦書凱在背後搞鬼,他一定是又聽說了自己曾經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時氣憤,想辦法對自己的老婆下手了。
可是又細想,似乎有些說不過去,秦書凱是個做事相對磊落的人,原本把自己弄出普水,打發到浦和區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話都講明了,這個時候,怎麼會又反悔起來。
再說,自己這段時間一直老老實實的呆著,並沒有插手任何對付秦書凱的事情,就算是上次想要利用郝竹仁對付他,也沒來得及說出口,一些東西還沒有給郝竹仁,他就進去了。後來,市紀委來調查,自己可是推卸的幹幹淨淨。
秦書凱肯定知道很多,按照自己對秦書凱個性的了解,即便是他知道了些什麼,隻要自己做的不過分,他不會這麼往死裏逼迫自己,這就是還一天的個性,對所謂的以前的朋友,都會網開一麵。可是,如果這件事不是秦書凱從中作梗,又會是誰呢?
就在金大洲想的頭腦快要炸開的時候,郝竹仁的妻弟,方晨佳再次登門拜訪金大洲。方晨佳這次來,看起來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連句問好的話都沒跟金大洲說,一屁股坐到金大洲辦公室的沙發上,從包裏拿根煙,自顧抽了起來。
金大洲平時不抽煙,也不喜歡別人在他的辦公室裏頭抽煙,不抽煙的人對於煙味會相當的敏啊感和厭惡,再加上金大洲現在心情極差,見方晨佳這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樣子。
金大洲不由大聲斥責說,方所長,你當我這裏是什麼地方?茶社?咖啡廳?還是什麼公共場所?你想進來,就進來,想要抽煙,就抽煙,你經過我的同意沒有?
沒有事情出去,要抽煙到衛生間去。
方晨佳慢悠悠的吐了一個煙圈後,才斜著眼睛看了一下金大洲說,金縣長,如果我要是做什麼事情都要經過你的同意,不知道我那外甥什麼時候能出來了,任何人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金大洲見方晨佳此時提起他外甥的事情,哪裏明白方晨佳這是話裏有話,氣急的樣子,伸手指著方晨佳說,方所長,你外甥的事情,不要說我幫不了你的忙,就算我能幫上忙,你這樣的態度,你以為,我會給你麵子,一點規矩都不懂,你可是比你姐夫郝竹仁差遠了,怎麼著,你是想要自己走,還是想要我叫保安過來拖你走?
方晨佳聽了這話卻笑了,他對金大洲說,金縣長,對了現在應該稱呼為金區長,畢竟人到了市區了嗎,說話都不一樣了。還是那句話,任何個人做事不要過分,你聽說過,善惡終有報嗎,我姐夫一直把你這種小人當成是最好的朋友,是他自己瞎了眼。
你可別把我當成我姐夫那樣沒頭腦的軟柿子捏,我可是真替我姐夫虧的慌,直到他被紀委帶走了,心裏頭還是惦記著,有什麼事情要找你這個“兄弟”商量,你說,他怎麼就這麼傻,跟你相處了這麼些年,愣是沒把你的真麵目給看穿呢?
金大洲見方晨佳說話越來越不像話,沒有心思跟他羅嗦,畢竟老婆的事情還需要去協調,去打聽,於是直接拿起電話,準備撥出保安隊的電話,他是一分鍾也不想看到方晨佳在自己麵前這副囂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