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佳似乎知道金大洲想要幹什麼,起身伸手按住金大洲正在撥號的一隻手說,金縣長,我的話可是還沒說完呢,怎麼,你老婆被紀委抓了,心情不好嗎?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可以問我啊?幹著急有什麼用呢?很多時候不要忘記小人物的力量。
金大洲愣住了,老婆被紀委帶走的事情,到現在也就不過十分鍾而已,怎麼方晨佳竟然會知道這件事,他撥號碼的那隻手不自覺的停頓了下來,眼睛看著方晨佳說,你怎麼知道這件事?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方晨佳嘴角微微上揚,冷冷的笑了一下說,金縣長,我當然知道這件事,因為你老婆被紀委抓走,就是我舉報的結果,舉報後,我一直在市區,隻要你的老婆被抓,那麼就會有人告訴我,怎樣,心疼了吧。
隻不過,我隻是舉報了關於你老婆受賄的一小部分情況,如果金縣長還是一意孤行,不願意幫我把外甥弄出來的話,我可是保不準,再次舉報的時候,到底要說什麼話了?說不定,金縣長也要被牽扯進去呢,到時候,金縣長就算是想要幫我外甥的忙,隻怕也幫不上了,因為我也不想給你機會了。
金大洲一下子膛目結舌起來,他沒想到,在背後對自己動手的人,竟然是這個方晨佳,這真是出門遇見了小鬼,真他媽的流年不利了,方晨佳既然明目張膽的跟自己承認這件事是他做的,他的心裏必定對一些事情有底氣,否則也不敢這麼囂張,金大洲一時頭腦竟然有些亂了,他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應對冷笑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方晨佳。
這麼多年了,在官場中,為人處事的時候,金大洲早已習慣了,有話憋在心裏,即便是見到心裏仇恨的恨不得殺了對方的人物,他也能做到擺出一副真誠的笑臉模樣應對對方,在金大洲的心裏認為,官場人之間的爭鬥,原本該如此,火是放在袖子中玩的,有時候,即便是把對手弄進去了,對手心裏說不定還要感激你。
現在,方晨佳這種直白的簡直讓人不敢相信的坦誠方式,讓金大洲一時之間適應不了,他幾乎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終於,看著方晨佳咄咄逼人的眼神,金大洲無奈的吐出一句話,方所長,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方晨佳見金大洲終於口氣變軟,依舊是冷笑著說,金縣長,我沒有對你的公子下手,那是看在你還有利用的份上,否則,我會把你的一家都給舉報進去,我的要求很簡單,請金縣長,十天之內,把我的外甥從公安局裏頭,撈出來,否則的話,金縣長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金大洲看了方晨佳一眼,他平生最恨被人威脅著辦事,尤其是被這種上不來台麵的小人如此的威脅,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丟了他金大洲一世的名聲。
金大洲心裏快速的盤算著,不知道方晨佳到底舉報的是哪一塊的事情,聽他的口氣,似乎並沒有舉報什麼過於嚴重的問題,也就是說,老婆那裏,問題不大,隻要老婆堅持住了,自己還有時間想辦法,至少保全自己是沒有問題的,隻是這個方晨佳,自己到底要怎麼應付他才好,難道就這樣被他威脅?
金大洲的心裏對自己說了一聲,不。
他暗自盤算,這個混蛋,做事毫不講究章法,想要幹什麼隨心所欲,隻是上門找自己一次,自己沒答應幫忙,他就搞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上次提出來兩個要求,一個是幫他弄出外甥,一個是幫郝竹仁的忙,這兩件事都不是什麼容易辦的事情,尤其是郝竹仁的事情,要是自己真的接觸多了,被秦書凱知道,說不定來連自己一塊被受到牽連,看樣子,既然自己不能幫他,隻能想辦法把這個人給滅了,省的他仗著自己心裏知道的事情多,每每過來騷擾自己。
方晨佳見金大洲正低頭蹙眉的模樣,隻是以為他的內心此時必定是糾結萬分,因為自己請他幫的忙,的確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畢竟他現在不在普水的地盤上當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