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候,誰都不願意當傻瓜。
單天陽達不到目的,墾地不罷休,就說,張局長,紀委是由辦案和查案子的自由,但是在人事局做事,就必要按照人事局的規矩,難道什麼事情還要閉著你一把手,那是不正確的。
張達明就說,單主任,你這就不了解紀委的工作性質了,很多時候他們做事是按照市紀委的要求執行的,我們是無權幹涉的。
張達明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高成忠這麼做,我是不會幹涉的,再說,即使查出問題和我也沒有關係。
單天陽很不滿意的掛了電話,不知道這個張達明為什麼如此的放啊縱高成忠,難道有什麼目的?
再說,秦書凱的辦公室裏,馮誌宏剛走,又來了位不速之客,再次敲門進來的人竟然是金大洲。
金大洲出現在門口,顯然是讓秦書凱感到有些吃驚的,他想不出金大洲跟自己之間到底還有什麼繼續聯係的理由,就衝著金大洲曾經那樣的幫著趙正揚對付自己,自己隻是把他調整到浦和區去繼續過安穩日子,也算是對得起他了,兩人時間的事情,已經有了了結,他還有什麼理由出現在自己麵前呢。
既然人已經來了,總不能說不理不睬,秦書凱冷著一張臉對金大洲說了聲,金區長今天那陣風把你吹來了,請坐。
金大洲看起來神情有些憔悴,秦書凱知道,他最近為了撈出郝竹仁的兒子,又花錢又出力的,也算是吃了些苦頭,不過,這些也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罷了,值不得別人同情,想想以前,郝竹仁把他的每句話奉若聖旨,他指到哪裏,郝竹仁就打到哪裏,現在郝竹仁出事了,他卻立即推個一幹二淨,當真是個翻臉不認人了,好在,惡有惡報,總算是有人幫著郝竹仁出了這口惡氣。
想到郝竹仁本來可以安心的做他的副縣長,沒有本事的官員就不要爭取什麼,別人賞賜什麼就拿什麼。可是,郝竹仁卻沒有看到自己的不足,在金大洲等人的鼓動下,信心十足,認為官場的事情都可以控製。
官場,是一個 “高風險崗位,”雖然不具備世界的普遍意義,但是“高風險”在中國是確實存在的,這是因為中國現在、以及長期以來一直處在一個社會轉型和機製轉軌期。在“平均主義大鍋飯”時代,人們的心態比較平和,那時候公權力行使得還是相對比較好的。在改革開放帶來了社會轉型和體製轉軌之後,我們市場化改革的推進和社會轉型過程和我們公權力的有效製約不匹配,沒有有效的對等起來。一方麵市場化改革深啊入,社會轉型加快,另一方麵對公權力的製約一直沒有找到一個有效的製度設計和約束機製,導致在某些方麵出現權力泛濫。
不是僅僅領導幹部有可能腐敗,每個崗位上都掌握著一定的公共資源,如果掌握公共資源的公權力得不到製約,誰都有可能走向反麵,這是人性使然。比如縣委書記為什麼能成為“高風險崗位”?因為隻要當上縣委書記,就有很大的用人啊權,那麼一般的請客送禮就會慢慢演變成行賄,演變成權錢交易,最後演變為買官賣官。這是一個很特殊的背景下出現的怪胎,我們對重要官員的選拔,沒有一種讓公眾選擇的機製,如果老百姓有很大的選擇權,那麼這些重要崗位中出現的問題就會少的多,官場的風險也會少的多。
郝竹仁的官場風險,還是因為自己的本事不足,不足以抵抗高危險的官場規矩。
金大洲順著秦書凱眼神的方向挑好了坐下的位置後,心裏不管想什麼,滿臉堆笑的對秦書凱說,早就想要過來恭喜秦主任高升了,隻是一直沒時間過來,今天正好到市裏來開會,順道就過來拜訪秦主任。
秦書凱在心裏想著,你他媽的騙誰,要是沒什麼事情要找我幫忙,你金大洲會順道過來看我?你還當我是十年前的道行,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嗎?秦書凱不出聲,他懶得跟秦書凱說話,他就是想要看看金大洲到底要怎樣在自己的辦公室坐得下去,又要怎麼樣的自圓其說。
沒有一杯熱茶,沒有人招呼,秦書凱的一張臉始終是臭臭的擺在那裏,金大洲此時的尷尬可想而知,可是為了自己今天要辦的事情,金大洲把這些都忍了,打落牙齒和血吞般的侮辱感,充滿金大洲的整個心房,可是除了來請秦書凱幫忙,他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