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隻是跳樓了而已。”陳然靠著牆上，不顧周圍驚愕的眼神。有些人好像在找攝像機的位置。
“你幹什麼不走樓梯！”
“走樓梯？我需要讓他們知道誘餌已經死了。”陳然拍了拍聲上的灰。“你離開了沒？”
“嗯，人家現在在去機場的路上。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今天殺的隻是他放出的誘餌，目標現在估計還在喝著咖啡呢，他這麼做多半就是為了讓我們上鉤。現在我就要咬住這個鉤子，把釣魚的拽下來。”原來在等人的那些人，看了一眼陳然，坐上悍馬，發動發動機，好像等著陳然追上去。
“總之，棒棒糖別忘了就好。”
“知道了。”如果長的像個高中生的孩子開著汽車會不會被攔下？陳然笑了一下，坐上那輛被故意留下的車。跟著前麵那輛，一路遵守交通規則，就像真好順路的兩輛車一樣。
那輛車在一個大廈麵前停下，車上下來4個人若無其事地走進大廈。陳然走下車，除了大廈的頂層外沒有任何一絲光，就像懸浮在夜空中一般。
顯然這是讓陳然去頂層，這種沒有邀請的宴會，陳然可不想參加，不過此刻他不得不去。
取出一把手槍，裝滿子彈，月光透過玻璃照在陳然臉上。隻身闖虎潭啊，陳然自嘲道。
叮！
門緩緩打開，即將麵對上百號人啊，能活著離開嗎。
陳然快速地將槍舉起。可是迎接他的不是一圈荷槍實彈的雇傭兵，而是一個坐在辦公桌後麵的中年人，除此之外空無一人。
那人示意陳然做到他麵前。陳然慢慢向他移動，槍繼續對準他的眉心。
“我還以為會是誰，沒想到啊，”那人笑了一下，“竟然是一個無名人。”
“你怎麼知道的。”陳然在他麵前坐下。
“這種特殊的光澤，還有哪件衣服會有？沒發現嗎？我這件也是。S0404？”剛才陳然並沒有注意，現在仔細一看確實，上麵的編碼是0005，在2020年前的一批，屬於特殊編製，現在這批無名人鮮少出現。
“程雍？”
“沒錯。”程雍點了點頭。
“你是無名人？”
“以前是。好了該我問了，你是打算來殺我的嗎？”
“是的。”
“那現在幹嘛不動手？”
為什麼？陳然問著自己，是因為對方是無名人還是知道自己殺不了他？陳然將槍放在桌上，關上保險。
“當年我也和你一樣，這是一個崇高的職業，我們站在一個別人從未有過的高度俯視著這個世界，我和你一樣，認為我可以拯救世界，‘在一切還沒發生時’，”程雍平靜的說道，“但是我錯了，這個職業讓我覺得惡心，一個以殺人為職業的人竟然自稱崇高。多麼惡心啊。”
“你無法證明信上的內容不存在。”陳然反駁道
“恰恰相反，我相信他，我相信戰爭會再次開始，但問題是誰會是這場戰爭的導火索呢？你還是我？”程雍將手槍拿了過來，陳然並沒有反抗，現在的陳然在內心深處漸漸相信他了，程雍將彈夾取出，將裏麵的子彈一個接一個的推出。“如果我告訴你，無名人將會引發戰爭，你會相信嗎？”
陳然沉默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是靜靜地坐著。
“你看，你也沒完全相信，你連你看到的都不相信，卻在意我說的話。不覺得可笑嗎？”程雍冷笑著說道。
“你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對方已經完全掌握了說話的主動權了。
“無非就是希望你不要殺我。”程雍攤開雙手。
“不，我一定要完成任務，這是我的工作。”陳然掏出另一把槍，對準程雍的眉心。
“在我的賭場裏，你不是已經把我殺了嗎？”程雍用一種你明明做過卻忘了的表情看著陳然
“你我都知道那不是你。”陳然沒有退讓。
“但別人未必這麼想。明天的頭條新聞。”程雍在空中筆畫出一條直線，“上海最大的黑社會老大程雍被人暗殺。你的任務已經出色的完成了。”
突然間，陳然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此刻他並不是程雍的對手，顯然如果他現在扣動扳機，倒下的可能就是自己。
“最後一個問題。”陳然歎了口氣，“你為什麼當毒梟。”
“為了生存。”
生存，活下去，如此簡單的想法對於無名人來說確實最真切的願望。
陳然舉起槍，對著程雍身後的玻璃連開數槍。
“我的任務完成了。”起身朝電梯走去。
程雍終於忍不住了，大笑起來，“S0404，你叫什麼？”
“陳然。”
“嗬。陳然啊，我記住你了，樓下那步悍馬，你開走吧。後備箱有些禮物送給你。”程雍轉過身，擺了擺手。
陳然走進電梯，等待門自動關上。
“0001，你的孩子我見過了，我相信他會比你活的更好，”程雍點了一隻煙，吸了一口，“0002，他媽的竟然用這種方式讓我見到他。”吐了一個煙圈，大笑起來。
陳然走出電梯才發現通訊器沒有關，該死，陳然咒罵道。
“艾？”陳然試探地問道。
“人家知道你要說什麼。”艾說道，“剛剛收到通知，人家現在要去菲律賓一躺。”
“是嗎？”陳然走上車。
“嗯，飛機要起飛了，人家到那再聯係。”那頭傳來航班的通知。
“注意安全。”陳然心中感到一絲難受。
沒有通知，沒有菲律賓人，她隻是想離開他，艾不希望陳然感到不安，不希望他不在信任她，短短的一天時間，沒有過多的了解，艾不希望就這麼失去。沒有辦法隻有孩子氣般的離開，直到陳然願意再次信任她時。
但是她錯了，陳然原本就想在這次結束後告訴他，他的名字，他信任她，就像信任先生一樣，如果可以，陳然希望與她一直搭檔下去，雖然他們隻是第一次見麵。
陳然現在突然很想抽煙，他感覺很累，被人不信任的感覺真糟，他媽的糟透了。陳然突然瘋狂的按著喇叭。刺耳的聲音劃破夜空，無人回應。他現在想立馬開車去機場，但腳卻始終踩不下去。
下次，跑個200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