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首長什麼呀，大家都已經脫了軍裝了，我以前是東海艦隊的，幹到營副，我婆娘生了孩子，家裏人催的不行，就轉業來這裏啦。我看過你的資料了，你轉業時是副連級，按照國家安置規定，你在這兒至少是科員待遇。你想在我們部門做些什麼呢？”這眼前的紅臉雍部長倒也不認生，直接就跟吳錚聊開了。
“這個我還是服從領導安排好了。”吳錚倒不是謙虛，他確實還沒有想好在這偌大的部門做些什麼。
“你是本地人嗎？”雍部長接著問道。
“上小學的時候就在清遙住了。”
“嘿，那小吳我要你了，也是巧，我手底下正缺調度。你來我手底下幹得了，明天就上班。”
“領導的安排，我沒意見，隻是這個調度是做些什麼工作的？”
“哎呀，調度嘛，就是安排下麵工人兄弟們幹活，排產，協助我完成生產任務的。你以前好歹也是個連長，管人你總有經驗吧。”
經雍部長這麼一解釋，吳錚總算是理解了自己的工作職責和內容，便滿口答應了下來。緊接著雍部長便打算領著吳錚去見另外幾個部長。不過一圈辦公室門敲下來，隻有黃副部長在辦公室內工作。這是一個滿頭白發，鼻梁上架著老花鏡的小老頭，一看就是個老知識份子。在與黃部長打過招呼之後，雍部長便領著吳錚下樓去參觀車間。
“雍部長，請問我們研發事業部怎麼會有這麼多部長？”在樓梯上吳錚提出了自己疑問。
“嗬，這單位好的沒學多少，一些不好的東西倒是一學就會，這就是一正多副貝。我們五個人全是副的，平級。正部長由公司副總兼任。”
“這麼多部長，那這樣豈不是要管理混亂了？”
“誰說不是呢，現在我們五個人有工作分工，那還好一些。我負責生產，剛才的老黃負責技術，還有古部長負責業務銷售，楊部長負責采購，薑部長負責質量工作。小吳啊，看開些，這可不像咱們軍隊一連就一個長，最多上個指導員。這裏畢竟是企業。下午有個部門會議，倒時候正好把你介紹給大家。”
可能都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緣故，雍部長對吳錚比較照顧，中午領吳錚吃過飯後就帶著吳錚滿車間的轉悠介紹。通過實地參觀和雍部長的介紹，吳錚這才知道這新品事業部有多大規模。這是南方機械根據市場變化，研發新型工程機械設備，並將新設備推向市場的一個部門。整個部門從原材料采購，到生產組裝，到銷售全部一體化自主完成。下轄多個車間與辦公樓，所有員工加起來有400多人。而這新品研發部據說還是南方機械其中的一個部門而已，可見南方機械有多麼龐大。
在對車間徹底轉過一圈之後，吳錚對整個新品事業部有了大概了解，車間哪個位置是什麼設備，事業部哪些員工負責哪些工作都了然於胸。時間飛快，兩個人戴著安全帽在車間轉悠一圈下來，不知不覺也到了下午兩點。吳錚隨雍部長來到了部門會議室，可會議室內卻隻有黃部長一人。
雍部長一看這情況，立馬打電話問其他辦公室的情況，剛掛完電話，這雍部長就直接開罵起來道：“這幫小兔崽子也不知道都忙些什麼。什麼事能比部門會議還重要？忙來忙去也沒見事業部出過什麼成績。”
這一聽就知道另外三個部長因為有其他事情臨時取消了部門會議。黃部長緩緩起身，搖頭道：“我這還有很多技術工藝需要調整呐，看來又要拖到下個禮拜執行啦。”說完，黃部長便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吳錚心想：這就是一正多副的其中一個弊端了，工作無法展開。雍部長無奈隻好先安排吳錚領了工作服和工作牌，並安排了辦公桌和辦公用品。又晃了幾個小時，吳錚便坐著廠車回了翠雲小區。
剛上樓便碰上了鄰居張阿姨，張阿姨硬是要讓吳錚上她家吃晚飯，吳錚拗不過，隻得又上張阿姨家蹭飯。飯桌上，張阿姨對吳錚問長問短，詢問上班第一天的工作情況，算是長輩對小輩的關心。小玲跟吳錚也是話題不斷特別活躍。唯有小輝，隻是埋頭吃飯，一言不發。
“媽，我要50元。”吃完飯，小輝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怎麼又要錢？”
“馬上高二要分文科和理科了，老師要錢買學習材料。”小輝默默的說完，接過張阿姨遞過的錢便返身回房間，然後關上了房門。
盡管不易察覺，但是小輝轉身的一刹那，吳錚覺察道了小輝擔憂的神色，而且他的領子下有一塊淤青。吳錚轉頭問道：“阿姨，小輝現在在哪一所高中上學？您平時忙，我空了去學校了解一下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