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若是與江湖人結怨,他們會用直接的方式複仇,不會如此婉轉。若是與朝堂人結怨,他們知道你與水昭的關係定然先對付水昭。用這樣的方法栽贓於你的確有些古怪。落家莊遠離世俗,就算做出這樣的袍子也根本不會被外人發覺,或許此人的目的並不是栽贓,而是……恫嚇?”沈浪推測道。

落宇驀地握緊拳頭。

“恫嚇?為什麼要恫嚇我們?是誰要恫嚇我們?難道英兒失蹤也是這樣的目的?”李萱葶驚慌道。

沈浪沉下眸子不語,看著落宇等他答話。

落宇深吸兩口氣,穩下心神,這才下定決心似的開口道:“是皇帝。”

李萱葶和沈浪嘩地變了臉色。

*

囿皇雖然外形碩大形象滲人,但卻是一個性格非常溫和的動物。最神奇的是它的雙眼在夜裏如同夜明珠一般晶瑩發亮,能照亮方圓數十步的範圍。可惜這眼一旦脫離身體便如同死珠,所以囿皇隻有活著的時候才價值連城。

這種傳說的野獸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消失,為何在密道裏會出現?

宇文文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白十六的傑作。

囿皇價值連城舉世稀有,據說當年南疆人曾發現一隻野生囿皇,便將它獻給當時的皇帝。可那時候皇帝尚且年幼,哪會喜歡這種外形可懼的動物。白十六是皇帝生父,藏於江湖為皇室操戈,那皇帝定是將囿皇送給了白十六。

白十六為隱瞞身份定然不會讓囿皇現身人前,所以這囿皇便被送於此處藏在不見天日的暗道內。沒想到的是,隔了一百七十多年,白十六已經化為骨灰,這囿皇反而還活的好好的。真不知這樣生命力旺盛的東西,當初到底是怎麼滅絕的?

宇文文靜將落英從腳後跟拽了出來,提到囿皇麵前,“你怕什麼,不過是一個體型碩大的笨貓,又不會吃人。”

落英嚇得轉身撲到宇文文靜肩膀上,抱住他的脖子尖叫道:“蚯蚓不吃人同樣也有人怕它呢,你別讓我看它了。”

宇文文靜嫌惡的拽了拽,沒把人拽下來,隻好放棄道,“這屋裏這麼多藏書和稀奇古怪的東西,白十六的手冊在哪?”

“左側縱數第三格橫數第六格,手冊下麵兩封信你也一起取來吧。”落英捂著眼道。

宇文文靜也顧不得這女娃還黏在他身上,急忙衝到落英所說的地方,果然發現了一本發黃的手冊,下麵還壓著兩份信件。

野獸囿皇見他有所動作,跟著走了過去,宇文文靜身後登時大亮。

落英一睜眼就看到囿皇兩隻碩大的眼正盯著他,嚇得手一鬆,從宇文文靜身上滾了下來。

“出去,快出去。”落英催促。

宇文文靜拿到手冊已經心滿意足,將手冊塞到懷裏,繼而拆了那兩封信件。

囿皇歪著腦袋看著這倆人的動作,不明所以的又吼了一聲。落英嚇得腳底發涼,也顧不上宇文文靜了,扭頭就往外跑。

宇文文靜根本不怕這怪物,回頭瞪了它一眼,反而轉身借著囿皇的眼睛看起了信。

落英在外麵捂著胸口平複心情。

這邊剛剛平複一會,卻聽裏麵“噗——”的一聲,接著傳來宇文文靜的大叫:“白十六!白十六!你為何負我如斯!”

落英想著莫不是那信裏寫了什麼傷人的話,便好奇的探頭看向屋內,這一看,便見到了讓他畢生難忘的血腥。

原來是宇文文靜看完信件後隻覺得傷心至極肝膽盡碎,登時就發了狂,吐了一口鮮血。囿皇常年被困於此鮮少見人,見宇文文靜吐血還覺得好玩,便湊上去嗅了嗅。

宇文文靜雙目眥紅恨不得毀天滅地,哪容一個小怪獸在他麵前胡作為非,隨手就抽出旁邊的一把劍,舞起劍花劈了過去。

囿皇畢竟是身形體大的怪獸,雖然性格溫和不主動攻擊人,但不代表不會反擊。

一人一獸針鋒相對,展開了一場殊死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