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強給女兒喂了一口水。雖想張嘴勸勸,可,話到了嘴邊,又深深的咽了回去!
“那個人,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全身黑衣,可是,卻又被血水濕了透。活像是個地獄來的索命的夜叉。他手拿透骨索命刀,我的劍,連他的身都近不了。而且,他還如一頭惡狼般的盯著我,仿佛要吃了我!我拚命的喊著我的丈夫,可是,他卻沒有了蹤影。我想逃,可腿卻直打顫,連腳都邁不開……就在這時,相公,他撲了過來,他抱著我,越身跳上牆。他把我放在一匹他準備好的馬。打馬讓我走了,而他卻留了下來,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受傷。那會,他拚命的殺開人,準備了這匹馬,就是為了我。而他留下來,卻和那些我們的家人,一起,一起,一起……”
華清兒,實在說不下去了。因為,那個事實,是她不楊觸及,卻又無法避免的。她隻有錯過去,才能逃開,才能避開。也許,在她的世界了,她在醒來的那一刻,也許,雲中龍會站在她的麵前……
京城,最大茶館,也就不是茶館了。是酒樓……
在冬天的京城的酒樓裏,最受歡迎的當然是酒。酒,在這裏,非常受歡迎。酒,是男人的最愛。男人們認為,酒是最能證明自己是個男人的東西。所以,在這個時代裏,是個男人,就沒有不會喝酒的。男人喝了酒,當然會說一些大話。可是,在這些大話中,也有一些是真的,真的是意思,就是有一些價值在其中!
醉香樓是在冬天新開的一家酒樓。卻很受男人們歡迎。也許是這家酒樓的酒不太貴吧,因為有一些人,是喝不起貴的酒的。而這些人的嘴,又通常很‘厲害’。所以,這家老板開店的宗旨,也許,就不完全是為了賺錢……
“喂,老張,過了年,你要到什麼地方去做工啊?”問話的,就是醉香樓底樓的一張靠近櫃台的桌子上的大胡子的人說的。他問話的對象是個駝子,他駝子割下來上稱稱一稱,也可以賣些錢來換二量酒來喝。
“劍義山莊。嘿嘿,老李啊,我謀到的這份差事,你說好也不好?”說話的這個人叫張德全,他本是個泥水匠,後來,有一位道人看中了他,教了他幾手絕活,所以,在京城這一塊,他的泥水活幹的有聲有色的。這不,又讓他謀到了劍義莊的活計。又來此與他的‘死黨’炫耀了。
“喲,劍義山莊?月神之劍。嘖嘖,好東西啊!”說話的是與張德全一直搭檔的李新工,他呢,是一人磚瓦匠,兩人一搭一和的,幹活不錯,所以,兩人走的比較近一些。
“入冬以來,我就走了許多關係,托了很多人,送了很多銀子,終於,確定下來,讓我去為劍義山莊的解劍池去添些土……”他的話,說的很清楚了。所以,李新工在不住的點頭。點頭的意思就是明白了。
李新工與張德全的對話,這個酒樓裏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可是,誰都在默默的聽著,沒有說話,隻因為,有個龍嘯天,沒準在什麼時候,從天下掉下來,給你一刀,也說不好呢。所以,不想惹事的人,對月神之劍,雖有心,也而無力,隻有,在醉香樓的角落裏有一個人,他聽到了張德全的話,全身一陣顫抖,是為了什麼?這個誰也不知道!
已近年底了,也快又是年初了。
雪,鋪滿了地,銀白色的街上,路人,也已少。隻有小販和有事的人,才會在街上溜達。無事的人,一般都在家裏,陪老婆,哄孩子。喝酒吃飯了……
京城的華府,還是老樣子有所改變的是華府的房子也披上了銀白色的衣服。還有一個思念丈夫的豔婦。豔婦,美麗的女人,華清兒,還是癡癡的望著雲府的方向,還在盼著雲中龍的歸來,可是,她也知道,這一天,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時,才能再次投入雲中龍的懷中。她的心,寄在他那裏,她何時才能向他索要?也許,她想要的不是她的心,而是他的人,因為,她已有了她的骨肉……
新年將近,江湖人,還是紛紛向黃山走來,黃山有美景,有人們都喜歡的景色,可是,現在是新時分,人們為什麼還要不顧與家人團圓。而要跑來黃山來呢?
黃山不僅有聞名天下的美景,它還有劍義山莊。而劍義山莊裏有月神,月神是柄劍,月神,也就是龍,劍義山莊裏有劍,劍有很多,在正月十五那一天,有劍出爐,名為月神,月神也就是龍,有人稱月神之劍,也有人叫龍劍。
得龍劍者,為龍俠。
俠者,人永恒求之,尤其是江湖人甚者。
在茫茫黃山上,在雄渾的山莊裏,人聲鼎沸,為了十五那天的所有事務,而在準備著,那一天的到來,也已不遠。來黃山過年的人,當然更不少。來人,有請諫的不多,沒有者居多。這是為什麼,隻因為,來的都是些江湖人。江湖人做事,有時候是沒有理由的。
為一柄沒有出爐的劍而連年都不過的人,居然大有人在。
為一柄沒有出爐的劍而丟掉性命的人,居然也有不少。
這柄月神,是否不祥,這個,沒有人知道。當然,人們的希望,當然不會是那樣的。月神,會如其名一樣,會溫柔如水的……
龍,是祥物,是吉祥的象征。看來,劍義山莊的主人,也希望這柄劍是柄祥劍。可是,伴著這許多流血和犧牲而產生的劍,它會是祥物嗎?沒有人去想這個問題。隻因為,在江湖人眼中,這個問題,已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