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誰?”陸國揚突然之間沙啞地問道。
陸默齊看著他吐完血之後,竟然可以講話了,霎時間高興異常。“爺爺!”他抓住他尚且虛弱的身體,一臉激動,“她叫淺笑,從小就在緣覺月舍長大,孫兒半年前在地扈遇上了她。”
“竟會是她!竟會是她!”陸國揚緊緊抓住陸默齊的胳膊,突然老淚磅礴,“默齊,是爺爺的錯,是爺爺的錯啊……我們對不起她啊……”
陸默齊看著陸國揚語無倫次地絮叨叨說道,一頭霧水,“爺爺,您認識淺笑?”
“默齊,你去我書桌那邊,瓷瓶中有一幅畫,你去把它拿過來!”陸國揚看著他,一臉愧疚虛弱地說道。
陸默齊將他輕輕放下,背靠在枕頭上麵,起身走到書桌旁邊。
“你看看畫中之人!”
陸默齊突然心中滑落出一絲不安,他慢慢將畫卷展開,突然全身難以置信的顫動起來。畫中是一個嬌俏的女子,一襲粉色小裙,俏皮靈巧的樣子竟跟淺笑有七八分相似。畫旁留言寫到:“辛巳年中秋,昭月拙筆自影”。他陡然收起畫卷,神色凝重,“爺爺?”
他不知道爺爺和於昭月之間有什麼瓜葛,但是他不想知道,更不想讓它們何淺笑有任何的牽涉。
“默齊,這是前朝彥玄的太子妃自畫像。”陸國揚流淚說道,“淺笑姑娘與於昭月如此相像,必然是於家的遺孤了。”
“於家?難道是前朝的於盛朝?”陸默齊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默齊,爺爺以前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因為這件事是爺爺一生的憾事,如果你知道後,一定會以爺爺為辱的,也再難在天下人麵前抬起頭來!”陸國揚老淚縱橫,沙啞地哭道。
“爺爺?究竟三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從來不許任何人提起?”陸默齊突然想起當初在離滬的那個醫館之中,那個小女孩曾經提起過淺笑背後有個紅色“於”字胎記,一股濃重的恐懼慢慢爬上他的心,陰影慢慢擴散擴散……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陸國揚抹掉滿臉的淚水,握緊陸默齊的肩膀,喃喃說道,“三十年前,我和於盛朝一見如故,雖然各為其主,但是我們仍然保持著君子之交。他一直試圖勸說我不要助龍嘯宸作亂,但是彥玄氣數已盡貪官汙吏橫行……”
他回憶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幕幕畫麵,淚水又止不住地滾落下來,“最終,我們還是在戰場上遇到了,那時彥玄皇室被困安洛,我帶軍圍困了安洛三天三夜。最後龍嘯宸下令強行攻城,但是他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傷害任何百姓,也會善待所有前朝遺臣。所以我就幫他占領住了安洛,還親自攻破了於府地五行逆陣。”說到這裏,他早已經泣不成聲了,“這個陣,還是一日我們鬥酒之時共創的,沒想到竟被我用來……”
“皇上不是說,所有前朝皇室都逃走了嗎?”
陸國揚霎時間淚如雨下,“沒有,除了彥玄太子,剩下所有的人都被活捉了。於盛朝不願看到國破家亡的景象,就在我們進於府的時候自盡身亡了。他把這幅畫像和戲鳳佩留給了我,還留下一封遺書,希望我能善待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