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
“那時安洛到處一片混亂,我想去天牢找昭月,但是龍嘯宸下令任何人不準探視,說是要徹查反叛之人。”陸國揚臉上突然露出一幅憤恨的表情,“三天之後,我才知道,他已經秘密處置了前朝所有的遺臣。據說……他下令處決了所有的男丁,所有的婦孺都被買做官奴官妓……”他不禁號啕大哭起來,“是我對不起於盛朝,有負他所托……”
陸默齊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他難以相信地看著陸國揚,“爺爺,這是真的嗎?”
“我本來準備離開天朝,但是那時正好漠北派兵作亂,為了平複剛剛穩定的局勢,我就一直駐軍在邊境,再也沒有回過安洛!我一想起龍嘯宸的所作所為,就痛恨自己竟然助縐為虐,做出如此不仁不義的行為,但是你叫我如何對天下之人說出……”他緊緊摟住陸默齊的肩膀,“默齊,爺爺也是個懦弱之人啊……”陸國揚號啕大哭起來,滿臉憋得通紅,一臉垂掛的淚水。
陸默齊突然緊緊摟住他,想爺爺一世英名,竟想不到心中竟埋藏著如此多的包袱和秘密。“爺爺,你能確定淺笑就是於家人嗎?”
“於盛朝祖先是古紱族人,他們的習俗都會在自己後代子孫的肩上袖上祖先的姓氏,如果淺笑肩膀上有於字,那就錯不了了!”
陸默齊突然全身劇烈地一道振顫,他以後還要怎麼麵對淺笑,爺爺竟會害得她家破人亡,從小流落飄零,如果她知道了,還會接受自己嗎?他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害怕,全身竟開始不自覺的發軟無力。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搜查昭月的下落,後來在一所青樓之中,聽人說好像有那麼一個人,但是後來就神秘失蹤了,帶走她的人隻留下‘緣覺月舍’,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了蹤跡,我之後就再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了……但是我敢肯定,那個女子一定是於昭月,因為居朝廷上人說,無心不辭而別,一定是她救走了於昭月。”陸國揚幽幽說道,精神已經慢慢恢複了正常,神情也變得越來越激動。
陸默齊已經聽不下去任何的話了,他深深鎖緊劍眉,挺拔的臉上也失去了神采,一臉憂傷。
“孩子,是我對不起於家,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淺笑,好彌補我的過失!”
陸默齊突然傻傻地笑道,“她還願意讓我照顧她嗎?我還有資格照顧她嗎?”
“既然她知道了大家都痛苦,就繼續瞞著她好了,她不知道的話應該可以活得更好些。”陸國揚說道。
陸默齊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曆盡滄桑的臉,又摹地猛地垂下頭去,“兩個人的痛苦,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承擔,這樣淺笑應該會活得更好一些吧?”他想到。
“笑姑娘!禦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