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倆人相互打量之時,方仲謀已經快把自己的祖宗八代都要交代了,就差拍著胸脯結拜兄弟了,陳子昂這才想起來拒絕,但是倆人已經先他一步準備去客棧收拾行李了,想說拒絕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隻能跟在後麵,想著稍後和方仲謀私下再商議一下。
三人剛走到客棧門口,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等到看到三人在一起正打算進客棧,連聲叫著公子,等到三人全轉過身,年輕人看到管事立刻向其餘兩人告罪,
“公子,小姐回來了。”等到管事替陳子昂二人收拾好行李並帶著倆人回府的時候,倆人還沒有在剛剛那個年輕人聽到那句話後一眨眼就消失的震驚中醒過來,剛剛跟著方仲謀的年輕人明明是氣喘籲籲,如今卻是會武功的,陳子昂心裏更是警惕,就差從管事手裏奪過自己的行李逃跑了,但是看了看身邊還樂嗬嗬的方仲謀,心裏歎了口氣。至於等到了那人的府上,明晃晃的三個大字:狀元府,差點把陳子昂給驚的跳起來,方仲謀也不傻樂了,是直接傻掉了。
“子昂,這三個字我沒看錯把?”一邊的陳子昂還沒有說話,管事已經將倆人的行李吩咐放好,看到傻掉的倆人,內心一邊責怪少爺又胡鬧,邊拱手對著陳子昂倆人
“兩位公子,我們少爺今天恐怕回不來了,還望兩位公子見諒。”
陳子昂已經回過神來,既然那個年輕人是狀元郎,肯定是聽了自己和仲謀剛剛的那番話,既來之則安之,雖然沒想過投入誰的門下,更何況是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是少年,不過既然來了,想要告辭還要等主人回來,想罷,衝著管事道了聲謝謝,拽著方仲謀邁進了狀元府。
這時候的陳子昂和方仲謀還是兩名默默無聞的考生,一切從他們邁進狀元府的大門開始.....
這邊的李承雲施展輕功向城外奔去,城外一座靠山的宅子裏傳來了絲絲琴聲,偶爾夾雜著幾聲孩童的嬉鬧聲,李承雲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真心笑意,自從城外清苑蓋好後就一直盼著遠在揚州的那個人能夠搬過來,想想揚州離自己畢竟千裏遠,那個人就狠心在揚州不來看他一眼,他也不敢回揚州,生怕讓某些有心人認出。
等到了清苑的門口,聽著裏麵久違的聲音,李承雲卻躊躇起來,直到裏麵的琴音停了,他才晃過神從圍牆躍過去。
“來便來了,還不從大門走,莫不是要做那梁上君子?”一聲輕笑傳來,聲音有些低沉,裏麵的氣勢和風華卻依然是無人替代的,李承雲眼眶一熱,想到自己來京兩年,每天與他人阿諛奉承,沒有一刻是開心的。
“你,你又拿我說笑。”
“嘖嘖,成了狀元,連說笑都不行了?”
“我,我又沒這樣說,你何苦調笑我。”
“長高了,比我都高了。”對麵傳來了清晰的聲音,李承雲卻不敢看向她,怕看到她眼淚會直接掉下來,隻盯著那熟悉的紫色衣袍,當朝天子對於衣袍顏色沒有太多的限製,隻要不明晃晃的做出一件龍袍,穿什麼色的衣服更是無所謂,眼前的外袍依然是開襟的,裏麵露出了白色的衣袍長領,一雙中筒黑色金紋靴在衣袍下,外袍的邊上用了金線,寬大的衣袖中露出一雙指甲修的渾圓的手,整個手沒有任何裝飾,也沒有大家閨秀的那種纖細,那雙手裏拿著一卷書,李承雲卻恍惚覺得這手裏托著的是天下蒼生。
等到李承雲不自覺的看向來人的時候,來人嘴角輕笑,慢條斯理又不容拒絕的拿書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記,整雙眸子瀲灩絕倫,看你的時候仿佛能直直的將你看透,讓本來秀美的臉硬生生的添了傲視蒼穹的意思,明明沒有任何動作偏偏在那裏隨便一站,便站出了帝王之風,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清歌,我回來了。”李承雲說道,我還是原來的誠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