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菊香,霍梓卿毫不憐憫道:“菊香突患天花,小海子,送她出去。”
菊香對於霍梓卿這般冷血的做法失聲尖叫,不住的搖頭,不停大喊道:“娘娘!娘娘!您說會饒奴婢一命的!娘娘!”
掙紮著不讓小海子困住她,雙腳在地上胡亂的蹬。
受不了她的聲音,無言一掌將她劈暈,霍梓卿淡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李氏,同樣毫不留情的道:“李媽媽和菊香同患天花!一同送出去!”
一直呆在那兒沒有出聲的李氏恍如如夢初醒一般,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直到無言把她打暈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沒有再看一眼柳氏,霍梓卿隻對無言道:“別讓她死了。”
害人終害己,當初柳氏下手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霍梓卿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柳氏從霍梓卿走後就一直縮在牆角,她的下巴被無言卸下來,防止她咬舌自盡,雙手雙腳也綁起來,無言心思細密,由此可見。
現在的柳氏身上血肉模糊,雙眼無神,呆滯的在那兒,說是過街老鼠也不為過,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咧嘴笑了起來,因著下巴不能合上,口水一直不停的往下流,猶如瘋癲一般。
“暄兒如何?”從暗房出來,霍梓卿特地換了身衣裳才敢去瞧暄兒,按著許霖所言,暄兒的高燒還要幾日才會退了。
夜裏輪值的是章崢,他和許霖一樣,四皇子病未好全可是不能踏出宮門一步的。
“四皇子方才一直哭鬧,好不容易才哄著睡著。”章崢側身讓開,站在一旁望著四皇子,眼底帶著些心疼,任誰瞧見那麼小的孩子遭這樣的罪,心頭都會不忍。
小心的輕觸暄兒的臉頰,還是那般燙,霍梓卿忍不住眼圈一紅,睡著的暄兒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觸摸,竟然往她的手上蹭了一下,霍梓卿終於落淚。
眼淚滴在錦被上,打出一朵朵深色的花朵,暄兒,母妃一定會讓你平安無事的。
至於姚心蕊之事,霍梓卿讓人給殷雋塵遞了密信,她不想讓大家都知道暄兒是如何得病,在她心裏,她更相信柳氏說出的是梁思棋,而並非姚心蕊。
長春宮內,梁思棋慵懶的躺在貴妃榻上,聽著小鄧子稟告承乾宮所聞,徐徐伸手用銀筷子叉了塊西瓜送入嘴裏,細嚼慢咽的咽下後,才睜開雙眸,唇角帶著一抹媚笑:“四皇子這病,姚貴嬪下手可真快。”
小鄧子看著自家主子笑得開心,臉上不自覺的也帶著幾分詭笑,一旁的梨兒看到這場麵,打了好幾個冷顫。
一開始梨兒被分到綏壽殿時,還是很開心的,她以為梁思棋和人前一般,無腦好騙,自己耍點手段定能從她那兒撈到很多油水,想到這兒,她偷偷看了梁思棋一眼,心中一顫,她從沒想過人後的梁思棋竟會是這般摸樣。
城府極深,心思狠毒,手段陰險,原來梁思棋竟是這樣的人。
能在宮中生存的女人,絕不是普通人,這話從前就明白,如今看來,才是瞧得真真切切,四皇子這般年幼都能狠下心下手,梁氏,梁家,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哐啷”一聲,銀筷子被梁思棋扔到盤內。
“梨兒,收拾了,本主要就寢了。”
聽著梁思棋輕柔的嗓音,梨兒忙不迭的跑過去,她可得罪不起梁思棋。
很滿意梨兒識相的本事,梁思棋扶著小鄧子起身,回眸看了一眼窗外,顯出眼中的戾氣,霍梓卿,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