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3 / 3)

曾藝走在從家到主街的胡同裏,心兒急切切的。有些激動,有些突然,她想象著這些天蕭南方的行為,他一定像特務一樣在跟蹤周政,不然,就不可能發現他與那個女人的事。她繼而想象著周政與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情形。說實在的,曾藝雖然覺得周政在外麵肯定有女人,但她不相信他在外麵會有固定的女人。也就是說,他不可能有情人。

她回憶著周政在家裏的一言一行,心裏委屈極了。好啊,你還說我呢,你在外麵早把我忘了,不定你在外麵有多少情人呢!我還怕你幹什麼?我早就不該這樣自己折磨自己了。曾藝的思緒繼續向前,她竟想到了見到周政,要把他大罵一通……曾藝一邊想著,一邊向前麵的大街上走去。

大街橫在了她的麵前。她望著一輛輛在眼前穿行的汽車,心想,怎麼會這麼多車呢?正在這時,她包裏的手機響了。曾藝想,肯定是蕭南方打過來的,還打什麼呢!她沒有理會。可手機卻堅決地響個不停。

車流沒有剛才稠了,她開始向對麵走著,包裏的手機依然在不停地叫著。曾藝心裏煩死了,迅速地掏出手機,屏上顯示的卻是那個讓她心驚的手機號碼,她本來不想接的,可不知怎的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你、你這個風流女人,是不是去與他約會?!”

雖然耳邊車聲很亂,曾藝還是聽出了那個女子惡狠狠的聲音。

“我……你幹什麼!”曾藝聲音很大地叫著。

“你、你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除非你與周政離婚!”魚兒的聲音裏充滿冷笑和恫嚇。曾藝心裏一緊,正要說什麼,可突然眼前一黑,她覺得自己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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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隻知道曾藝出事了,打電話的市長隻談曾藝病了,讓他立即回來。

周政想,她的身體平時沒有什麼問題呀,會有什麼事呢?一種不祥的預感堵在了他的心裏。他當天就從新加坡飛了回來。

然而,等待著他的卻是太平間裏的曾藝。周政被這突然而來的事實擊暈了,怎麼會呢,怎麼會呢,剛出家門就被汽車撞了呢?事實畢竟是事實,周政雖然不能接受,但畢竟還是發生了。

喪事很快辦完了。餘下的事也不用他操心,那個司機已經被拘了起來。

現在,周政最需要的是安靜下來,他被書記強行安排到大連療養。周政與秘書在大連的棒槌島上已經住了半個月,可他的心情仍然不能從痛苦中走出來。這些天,他一直在反思自己,他把自己與曾藝從相識到結婚一直到現在的細枝末節都想了個遍……

他覺得有些對不起曾藝。她對自己是那樣的好,卻是這個結局!他並不知道曾藝心裏想的是什麼,更不相信她會在外麵有別的男人。他想,這應該就是她的命吧,他相信這是一樁正常的車禍。這樣想著,心裏就漸漸好受些、平衡些。車禍誰能避免呢?如果那天她不出來,也許就不會有什麼事。

唉,人生無常啊!周政總是以歎息而結束對曾藝的懷念。

好在這段日子,魚兒每天都給他打電話,安慰他,盡量讓他開心些。一開始的時候,周政對魚兒的電話十分反感,他認為如果不是魚兒,曾藝就不會出這樣的事!可後來想一想,這與魚兒有什麼關係呢?何況,她一點都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有好幾次都在電話裏哭得很傷心呢。

曾藝火化那天,魚兒也去了,雖然在人群外站著默默流淚,可周政還是看到了她。那一刻,周政沒有顧得上想什麼,隻是心裏難受得很。現在,想起魚兒,周政的心就開始溫暖點,畢竟還有一個人在關心自己、愛著自己,他從魚兒身上感受到一種溫馨和解脫感。

周政又回到了市裏,開始了正常的上班。魚兒與他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了。周政現在更需要魚兒了,隻有與魚兒在一起時,他的心才會有少許的安寧。

然而,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現在他與魚兒在一起時,已經沒有過去的激情了。魚兒呢,也十分體貼他,總是盡量避免與周政做那事,她總說:“你身子不好,以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