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念遠(本章不全)(1 / 2)

顧遙後來又給我打了兩個電話,有點三顧茅廬的意思。我沒答應,也沒說不,我這人平時沒這麼拿喬,隻是這事兒真不好辦。

天氣越來越熱,底樓潮濕,蚊蟻橫行,我把能掛蚊帳的床讓給了我爸,自己在廳裏的沙發上跟它們死磕。白天噴過藥水,夜裏點上蚊香,外加此刻我揮胳膊動腿兒人工驅蚊,不想最後仍舊敗下陣來,悻悻在心裏:打不死你,我撐死你。

沒有老板的日子,我就很閑。吉良讓我等,我也不知道等什麼,吉良讓我別胡思亂想,可我閑得發慌,偏偏不幹。把頭埋進毛巾被中,囫圇便是一覺,其間小夢一場,不知怎麼的就夢見了我還念初中的時候。

像是晌午。草地青澀,青澀如少年情愫,陽光蓬勃,蓬勃如少年性`欲。我午休時從廁所小解歸來,忽然被一群女孩子氣勢洶洶地圍住。乍看還以為她們聚眾逞凶,很快便發現不是,打頭陣的女孩不斷向身後招手,說什麼,來呀!別怕呀!跟他說呀!

我看見一個胖妞縮緊了身子躲在人群之後。低著眉眼,紅著臉,瞧著特別怯,清了半天嗓子,最後還是一個字沒留下,人倒跑了。另幾個女孩恨其不成鋼,一擁而散,散前有一個多了一句嘴:她一直特別喜歡你呀。

喜歡就喜歡了嘛,我不懂,喜歡一個人為什麼就得那麼怯。

後來一個哥們跟我說,咱們年級的級花也擺明了對你有意思,一般的女孩當然自慚形穢,不敢迎難而上。我暗暗拿級花與那胖妞比較一番,結果發現她倆於我根本沒任何不同——直到多年之後我才明白,不是當時自己眼拙,而是我天生與異性絕緣,她們把初戀給了我,我卻把初戀給了左手。

夢裏櫻桃紅罷芭蕉綠,兩眼一睜,便被流光拋過十年。我睡不著,從沙發床上爬起來,打開了電腦。

我在網上搜了搜黎翹演過的電影,找了一部看簡介還算喜歡的,一邊劈叉一邊欣賞。

片子勉強合我胃口,黎翹在裏頭演個嗜血變態,比他本人消瘦不少,還是個瘸子。不過雖是瘸子,卻也是個屌大錢多,俊美無儔的瘸子。因為演話劇出身,初聽他念台詞還有點拿腔拿調,但其實功力挺好,擱在這麼一個萬人迷身上也毫不違和。

早些年黎翹幾乎來者不拒,凡跟他合作過的適齡女星鮮有不傳緋聞的,這片子裏的這位也一樣。他倆的一場床戲拍得特別真實,特別唯美,足令旁觀者口舌發燥熱血沸騰——

我突然想起,除了偶爾遙控指揮《遣唐》,黎翹這一出去拍戲便與我徹底斷了音訊。

那一晚我們到底□□沒□□過呢,我漸漸有些恍惚了。

鏡頭裏隻見黎翹優美赤`裸的上身,但他額前微微汗濕,眼神脈脈又凶狠,喉結隨挺腰送胯的節奏明顯起伏,完全可推想出這兩具肉`體的交鋒有多激烈。他在喘息中輕呼對方的名字,我的心髒也跟著蹦進了嗓子眼,仿佛這戲裏沒女人,與他對峙、與他纏綿的角色統統是我。

一心三用,我一麵關注劇情一麵想著戲裏的黎翹自`慰,還得勻出一點心力考慮顧遙的邀請。幾樣念頭在腦袋裏爭鋒,都想力拔頭籌,最後我猶如身處巔峰一陣痙攣,在鏡頭中那雙煙灰色眼睛的凝視下一泄如注,酣暢淋漓。

泄過以後身體突然鬆懈,寬鬆的T恤都汗濕了一片。起身開窗,引得星光入戶,撲麵一陣熱風。雜草叢中的那一點點紅與紫都已熱蔫了,天上的月亮像一彎姑娘的眉。

我在沙發上蜷作一團,閉上眼睛勸自己入睡。

這日子花不好,月不圓,但我特別想念我的爺。